“京都好玩的地方很多,只是那些大家的公子,都应该是玩腻了的。”那人拿了一个茶杯过来,倒了杯茶给百里安,“我看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应当不会不知道这些。” 百里安双手将茶杯接过来,“多谢。” “远来是客,那么客气做什么。”那人也是个直爽的人,“公子既然过来问我,那就是你我有这个缘分。” 百里安也是轻车熟路的和他客套一阵,等那小二上来添茶的时候,百里安顺手就拿了颗金珠将账给结了。谈话两人见百里安出手这么大方,更是热络,不到几句话,都恨不得以兄弟相称起来。百里安一改在长乐宫里那副温吞寡言的模样,嘴巴一张,说出的话真是叫人怎么听怎么舒服。 那人将京都玩乐的地方说了一周,才咂咂嘴,“若是今日公子要去游览的话,那可以一去长缨楼——那长缨楼虽然名声不及朝露楼,但也是一处雅地。有些才子不说,许多画舫里的姑娘,也喜欢往里头钻。” 百里安举起茶杯,“多谢张兄指点了。” “客气客气。” 打听到自己想要的,百里安就告辞走了。他在路上同人打听,一路走过来,果然见那临河矗立的长缨楼。 单从那长缨楼的外面来看,确实雅致的很,百里安一进去,就见到厅里几乎坐满了人,都是些年轻轻轻的书生公子,这些书生公子,各个腰间挂的不是玉坠儿,就是鞋面上嵌着珍珠,一看便是家境殷实,出来找乐子的。百里安往里面走了一阵,见众人是围着一个空白的画卷,画卷一旁,摆着一盆枯萎的花。 百里安问身旁的人,“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正专心盯着里面,听到百里安的询问,头也不回,“那是妙音姑娘出的题目。” 百里安眉梢一挑。 他反正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来的,见有些人拿了画纸涂涂抹抹,也没个什么兴致,缩到后面看着长缨楼的摆设。看了一阵,他听见人群里又传来一阵吵嚷声,他看过去,原来是两个画画的公子吵起来了。 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扯着嗓子叫嚷,“孙金,你耍诈!” 回应那一声质问的,是一声更尖锐的声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诈?不要污我清白——” “你刚拿了纸,非要去雅间画,谁不知道雅间里有人帮你。”那白胖男子还再叫嚷。 被他叫做孙金的人气势不减,“作画本就是风雅的事,本公子就喜欢一个人慢慢思量。” “你胡说!” “我看你是自己画不出来,想到来污蔑我!” 长缨楼里的管事两个人都惹不起,只能来中间劝架,“孙公子,李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那孙金看起来来头颇大,一直昂着头,拎着那管事的衣领,“你和他说,这画是不是我画的!” 管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赔着笑,“是是,是您孙公子的手笔。” 那胖公子气的不轻,又见孙金众人拥簇,吵嚷不过,就愤愤的骂了几句。那叫孙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