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陡然惊醒,往车外看看,发现车子到了高速服务区。车上人陆陆续续下了车,她留在车上没动。 大年初七的服务区车很少,客车就停了他们这一辆。乘客们忙着吸烟上厕所,超市的门口摆着煮茶叶蛋的摊子,锅子冒着白气。几个旅客凑过去问价钱,又摇着头走开了。 叶清欢揉揉眼睛,低头看手里握着手机。他依旧没有给她打电话。 她以为他一早就会打电话给她的。 今天早晨叶清洛跟她说他问了不少事儿,叶清洛没敢透露太多,让他自己来问她。 叶清洛问:“姐,你跟鸿年哥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们是同学关系。”叶清欢冷淡回应。 然后她整个早晨都在留意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很怪异。她一直在想他来电话问起的时候该怎么回答,她必然是不能够跟他讲真话的,可她编个什么理由才能圆过去不让他生疑呢?她昨晚在他怀里哭得那么厉害,他会怎么想她? 她突然开始在意他的想法,在意她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形象。昨晚他抱她非常紧,在她耳边不住的安慰她别哭。她感受到他胳膊的有力,他胸怀的宽阔温暖,她很久没有被人那样温柔地对待了。 叶清欢环起胳膊抱住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 车子经过四个小时的行驶终于到了海城,叶清欢自己打车回了家。保姆回老家过年了,房子里很安静。叶清欢把行李放好后给叶清洛打电话报平安,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过去。 妈妈接了电话,她轻声说:“妈妈,我到了。” 妈妈“嗯”了声,问:“保姆在吗?” “不在。” “你怎么吃饭?” “小区附近有很多吃饭的饭馆。” “别买凉菜,别买肉馅的东西,现在外头饭店的肉都不知道是什么,吃了怪疑心的。”妈妈嘱咐。 “知道了。” “保姆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元宵节。” “那么晚?”妈妈的声音大了些。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您不用担心。”叶清欢小声说。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清欢啊,昨天妈……”叶清欢立刻打断了妈妈的话,说:“妈,我爱你。” 手机里传出一声啜泣,叶清欢坐到床上望着窗外,觉得阳光刺目,眼里有些湿。 “清欢,在海城好好上学,海城条件比文溪好,机会多。”妈妈说。 “我知道。”叶清欢说。 “清洛说你的房间他不用了,给你留着,等你暑假回来住。”妈妈说。 “好呀。”叶清欢说。 放下手机,叶清欢用双手捂住脸笑,然后躺到床上,觉得心内安稳多了。 毕竟是母女,血脉相连,可能会失控,可能会产生芥蒂,可牵绊关心是割不断的。 手机又响起来,叶清欢以为是乔荔打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看区号是文溪的。她接听了电话,传来盛鸿年的声音:“喂,是我。”她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 “你怎么样了?”电话里盛鸿年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关心。 “还好。”叶清欢小声说,抬手捂住胸口。那里突突突地跳得厉害,很难控制。 “那个……父母之间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不要管比较好。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彻底不管,都是一家人……我爸妈以前也吵过架,我也挺着急的。就是……你别太有负担,相信他们能自己处理好,顺其自然。”他开口没问东问西,却是笨拙地劝慰她。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她的家庭跟商家的那些恩怨。 叶清欢心里平静了些,语调也柔和多了,对他说:“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第一次被她道谢,盛鸿年倒是不自在起来。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挠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