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心神不宁地叫了声。 “清洛,穿上衣服走了,快一点。”叶清欢低声说完,退了出去。 叶清洛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几下把衣服套好,登上鞋子悄悄地地走出卧室,看到叶清欢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厅那里等着他了。 “走吧。”叶清欢说。 叶清洛点点头,赶紧走过去。 他忘了系鞋带,手忙脚乱间踩了鞋带绊了下,撞到了鞋柜。叶清欢低声呵斥:“小声点儿!” 叶清洛讷讷地应着,快速地蹲下身子系鞋带,眼睛往主卧那边瞟。门关得好好的,不知道盛鸿年是醒着还是睡着的。 姐弟二人离开盛鸿年家,走到楼下。 冬日夜长,太阳还没升起来,东方露出一片青色的晨光。 叶清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首班公交车是六点,应该快要过来了,我们坐公交车回去。” 叶清洛应了。 两人走去车站,叶清洛落在叶清欢后头,一直偷偷打量她。在车站等了没多久,首班车便来了,乘客只有他们姐弟二人,叶清欢坐到车门附近,叶清洛坐到她旁边。 从盛鸿年家到叶清欢家要十站路,冬天有霜冻,路滑,公交车开得慢,过了五站后,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刺眼,叶清欢抬手挡住阳光,手腕从袖口滑出来一截。 叶清洛看到她手腕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咬痕,把他给看愣了,想到这是盛鸿年咬的,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叶清欢发现叶清洛的眼光落在自己手腕处,翻过手腕自己看,看到那处咬痕后立刻抬手盖住了,脸色白了一层。 叶清洛觉得尴尬,忙收回视线,别过脸去看向另一边,听叶清欢沉声嘱咐:“清洛,对谁都不要说。” 他“哦”了声,他抬手抓了下耳朵,脸红。 叶清欢知道叶清洛很听话,她把衣袖往下拉,盖住那个咬痕,闭上眼。 公交车走走停停,阳光一直晒在身上,暖意腾腾。 手腕上那处是她自己咬的。 他进来的时候,她疼极了,咬了自己的手腕。他发现后立刻把她的手拉开,把自己的掌根送到她嘴边,她忍无可忍地又咬了他。 她闭上眼,刚过去的这个夜晚历历在目。 如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们这个年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知道该怎么做,可那都是理论上的,实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着了魔一样的晚上,他就像是一柄没有开刃的斧子,粗砾磨人,撞得她魂飞魄散。 他一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不应他就一直叫,她应了他才闭上嘴,仿佛她不答应他就不能确认身下的人真的是她。 里面,外面,疼。心里,更疼。 她却不想他停,她听他喘息,听他胡言乱语,时而粗重时而嘶哑。 欲|望像一张大网,把他们从现实里捞出来,扔到天堂里面。天堂里只有叶清欢跟盛鸿年,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商家。 公交车骤然间刹车,叶清欢的身子被狠狠晃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握住前面椅子的椅背,差点撞到。 司机大骂送外卖的要钱不要命,她呼吸急促间猛地回了神。 看到前面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外卖小哥摔倒在地上,公交车司机骂骂咧咧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去扶他。 车窗外有一棵火树,光秃秃的,枝条上挂着零星的黑色果荚,剑鞘一般。 “这是凤凰木,在文溪,管它叫火树。”两年前他这么说。 阳光很亮,让人恍惚。 司机跟外卖小哥两人交涉了一阵子,外卖小哥骑着摩托走了,公交车司机回了坐进驾驶室。 车身一晃又开了起来,叶清欢抬手揉揉太阳穴,闭了闭眼。 脑子里心里都是一团乱。什么都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清洛说:“姐,我们回去这么早,妈会不会觉得奇怪?” “不会。”她说,其实根本没精力想这个问题。 晨光已经大亮,到了下一站总算上来了几个人,车里还是空。有人带了葱油饼,味道在车厢里弥漫。 叶清欢的手机响起来,她看是盛鸿年打来的,心里一慌,把手机关了。片刻后叶清洛的手机也开始响,还是盛鸿年。 叶清洛瞅了瞅叶清欢,询问地叫她:“姐……” “说你在家。”叶清欢低声嘱咐。 叶清洛应了,接了电话,跟盛鸿年说自己在家里,还在睡觉,没见到叶清欢。 公交车的广播说:“下一站运河街站,在此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电话里盛鸿年顿了一顿,问:“清洛,她在你身边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一直在修改,希望能过审啊…… 叶清洛为难了, 扭头看叶清欢。叶清欢皱了皱眉,把手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