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掏出钥匙开门,几近粗暴地把戚映给推进屋,黑伞随手一扔,冲进了浴室。 戚映被他推的一个踉跄,还有些发懵,不知道将军为什么一见她就生气,呆呆站在玄关。季让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很大的白色浴巾,往戚映身上一裹,从头到脚把她给包了起来。 他神情阴郁,动作粗暴,戚映小心翼翼观摩他的脸色,觉得自己这趟可能又来错了。 她蔫蔫儿垂下头,独自懊恼。 她只是,很担心他而已啊。 季让已经拉开冰箱前看了一圈,而后什么也没拿,去厨房烧了壶热水。 烧开之后,拿了两个水杯,来回倒,等水温降下去不再滚烫,端出来一把塞戚映手里,冷声命令:“喝!” 戚映听话得接过来,垂着头小口喝水,怕惹他生气,也不敢再跟他对视。 季让独自生了会儿气,看她蔫哒哒的样子,又开始自我反省。 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那也不能怪他啊,搁谁不生气啊! 戚映喝完了热水,慢腾腾拿出手机打字。季让站在旁边斜眼看,那细嫩的食指在九宫格上像蜗牛一样慢慢移动,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你下周回学校上学吗? 季让说:“你学习委员啊,还监督我上不上学。” 他语速一旦放快,戚映就看不懂了。在那道茫然又清澈的目光下,季让绷着薄唇点了点头。 她有点开心,但想起将军还在生气,不敢得意忘形,又低头慢慢打字:那我回去了。 季让面无表情打字问:你知道外面在下大雨吗? 戚映说:不知道呀。 还他妈呀。 季让都要气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戚映有种预感,这道题不好好答,她可能会挨打。指尖都抖了,磨磨蹭蹭,半天不敢按下去。 季让勾着一边嘴角,眼角微微下垂,笑得凉飕飕的,用唇语说:“你倒是写啊。” 他这个笑,像极了那一次,她趁着将军上朝的时候偷溜出府,却遇上京中有名的纨绔,差点被纨绔绑回府,后来将军策马而来,差点一马蹄子把纨绔踩死,把她带回将军府后,让她站在书桌前面窗思过时看她的表情。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嗯……她好像是,踮脚亲了一下将军的唇角。将军果然就消气了。 戚映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季让一眼。 呜,不行,这一次她不敢。 季让看她委屈巴巴抿着唇角的样子,故作的冷意有点维持不住。而且离得近了,他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她是草莓糖变的吗?怎么闻起来这么甜? 季让猛地抬直身子,冲到卧室找了件黑色衬衣出来扔给她:“穿上,送你回家!” 戚映乖乖地脱下浴巾,穿好衬衣。 他的尺码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大,衣角几乎坠到了膝盖,马尾从后领口塞进去,他看了一眼,伸手给她拨出来。 柔软的发丝像羽毛划过掌心,一触即放。 他用手机叫了辆专车,等车子到达指定位置时,捡起地上那把黑色的雨伞打开门,往外走。戚映就乖乖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季让打算送她,一直进了电梯发现季让还不回去,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季让目不斜视说:“看什么看,老子今天也想做个好人不行啊?” 楼外风雨交加。 戚映有点冷,揽紧了身上的外套。季让撑开伞,跟她并排往外走。 她怕他生气,不敢靠他太近。季让往右靠一点,她就躲一点,最后又把季让给惹毛了。 他骂:“你躲毛啊!” 然后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搂到了自己怀里。 手掌触到她右半边胳膊,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他沉着脸,在她冰凉的手臂上来回搓了搓,又把雨伞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加快步伐。 戚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洗去。 大门外,专车在雨中闪烁着双闪灯。 季让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先坐上去了,才收伞上车。他大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头发也在滴水,随手掸了掸,冷声吩咐司机:“开暖气。” 丝丝缕缕的暖风开始在小空间内回荡,戚映总算暖和了些。季让也不说话,沉着脸看雨水浇打在车窗上,经过灯红酒绿的闹市时,突然想到什么。 他又转头瞪了戚映一眼, 抱着书包乖乖坐在旁边的戚映:………… 呜呜呜人家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季让让司机靠边停了车,伞也没拿,冒雨跑了下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