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清蕙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贺承见清蕙不一会儿脸便冻得通红,心下略急,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往厅里疾走。 苏清蕙窝在贺承怀里,抬眼看了看身旁的丫鬟,见她们脸上并无异色,心里才微微定些,白了一眼贺承。 晋王却是混然不觉的。 王府的下人这些年见得多了,也见怪不怪,待王爷和王妃走远了,还是得叹一声“王妃真是好福气呵!” 王妃自嫁进门来十六年,一直得王爷独宠,这些年不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王爷身边飘过,前些年,还有个婉华郡主,后来也没了声息。 即使外头人说王妃这些年仅有一女养在膝下,一子游荡在外,王府应该多开枝散叶,但是王爷从未理会。 厅里的炭火一早便烧好了,上好的银丝碳,并未呛人的烟火气,苏清蕙从贺承怀里下来,见他并未一点气喘,笑道:“以后我可不拦你一早起来练武了!” 贺承将她披风上的雪掸了,轻柔地解开交给身后跟着的丫鬟,这才笑道:“不若蕙儿每日也和为夫一起起来练武吧,我看你一到冬天都要缩成球了!” 不知道是那一年生双胎的时候折损了身子,苏清蕙现在每到冬天就格外的怕冷,贺承就差将她塞进怀里给她取暖了。 苏清蕙轻轻一睇眼,微微笑着不应。 “王妃,王妃!”外头忽然传来绮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喘。 苏清蕙两步过去,喊道:“慢些,路滑呢!” 绮儿却是一点都没减缓步子,看见王妃,急急地道:“娘娘,公主被堵在东大街了!” 绮儿是牡丹的女儿,上一世陪着苏清蕙一直到临终,这一世,在她四五岁时,便派人到老家将绮儿领了来,陪着骊儿一起长大的。 苏清蕙听是这事,神情略缓,看向贺承:“夫君,你看?” 贺承也是头疼,“让赵将军去一趟吧!” 女儿是小时候养着心疼,大了,就是糟心了,将她千百般地教好,却是一不小心京里的混小子们惦记上了,这不,但凡出门漏了点消息,就别想安生。 都是京城的贵胄子弟,皇上喊去申诉了几回,也不管用,这帮混小子们该堵还是堵。 骊儿也是安静的性子,遇到这等时候,便安生地在马车里看书,要是和斐斐当年一样火爆,怕是王府每日都得来一班伤残病号了。 绮儿拿了折子,去王府东边巷子里去找绿意姨姨了,这时候,赵将军怕是也不在家,还得委托绿意姨姨派人去说一声。 苏清蕙看着绮儿跑的飞快,笑道:“还好绮儿腿脚利索,这搬救兵的活儿,一向做的好!” 贺承扶额,叹道:“蕙儿,你说,骊儿也快及笄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清蕙深深地看了一眼贺承,半晌叹道:“夫君,我知道你是心疼她,可是,师傅临终前,也说了,她教导骊儿的意图,并不是让骊儿成为一个贤妻良母,骊儿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上一世,爹爹和娘亲为她择的一门亲,也正是她悲剧一生的开端,她希望,骊儿能自己找寻幸福,她和师傅精心教导出的女孩儿,当比她当年要出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