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一滴滴的落着。 他虽说身居高位,但毕竟是个文人,再加上身子病弱,跟一只饿狼搏斗简直是以卵击石。程宝珠慌乱攥着金钗要往前走,那男人却有些螳臂当车,费力将她揽在怀里重重亲吻她的发心,“你看我扑过去时就跑,别回头!” 单单是这份爱惜,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一定能做到,她却从来没有感激过…… 程宝珠忽然红了眼眶,她总是挑剔他的病恹恹,可是每次到了生死关头,他对她的保护却从来不次于世上任和一个男人。 这样的男人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程宝珠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脑子是生锈了还是进水了,竟然真的一点儿没起过珍惜的念头。 看着腕子上那只翠绿的镯子,程宝珠不由的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就见表小姐冯黛眉妆扮精致的走了过来,“嫂嫂上次说要跟万夫人学刺绣,万夫人来了,嫂嫂可是要过去?” 这万夫人虽说心眼小了点,但对程宝珠却是有情有义,所以听到冯黛眉这般讲话便过去了。 冯黛眉小步走在前面,行为举止皆是带着侯门府第的礼仪,只是她后面跟着的是程宝珠,也不知是怎的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时,程宝珠一双威仪明亮的眸子落在冯黛眉后背上,这冯黛眉虽说是表小姐,但是自己病重时,她却是打理着陆府的大小开销,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每次她都会凑在陆恭桦的跟前,咬牙切齿的嚼着程宝珠的舌根子,说程宝珠会过病气给他,三番五次的劝告陆恭桦不要去程宝珠房里。 而那时程宝珠也真的是憋着气儿的,为了母亲在陆府失踪的事,跟陆恭桦一天使七八遍小性子,从来不管他在背后的付出,也从来不顾惜他病弱的身子…… 想起上辈子做的那些混账事,程宝珠真想把自己的脑子摘下来,好好挤挤里面的水。 只是,不管脑子有水没水,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轻易放开陆恭桦。 到了凤鸣苑,就见万夫人笑着放下茶盏,拉着她进了厢房。 “不是我说你,世上再也没有像恭桦这样待你好的了。”万夫人不提刺绣的事儿,首当其冲的跟她谈起了陆恭桦,“人家陆家虽说不是武将出身,却是三代名门,你的夫君陆恭桦更是年少中状元,这才不到三年就升到了大理寺卿。你知不知道长安有多少羡慕的?!你仔细让旁的女人抢了去。” 万夫人跟程宝珠的母亲交好,看到程宝珠不知道珍惜陆恭桦,总是忍不住说两句。 “嗯。”程宝珠低低应了一声。 万夫人正要说两句要紧的,一抬头看到陆恭桦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程宝珠身后,眸底寒光乍闪,身上的朝服更是带了一股子威严阴冷。 “你夫君来了……”万夫人看了程宝珠一眼,低低的朝着程宝珠说了一句。 程宝珠也不信,这万夫人好为人师,总是教了就恨不得直接实践的。总归不会她提起陆恭桦,他陆恭桦就直接来了! 程宝珠这次真的连头都没回,只是平静地道:“他大理寺忙的很,哪里顾得上我。” 她这句话说的极为违心,饶是朝里多忙,陆恭桦都从未冷落过她半分。只是,为了堵住万夫人那张嘴,这话用来搪塞一二还是可以的。 “为夫顾不上你?”一道低沉又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程宝珠听到声音,身子不由的一怔,随后回头看,只见陆恭桦一身精致的朝服,身形修长,眉眼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清冷英气。 程宝珠很少这般入神的盯着他看,只是下一刻,那双威仪的大眼却一下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 那年她肺痨病重而逝,这个在外人眼里清冷阴狠的权臣,竟心疼的吐了血。 一个男人能心疼的吐血,天知道对她爱惜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陆恭桦却没有这些回忆的,他常年在大理寺,再加上程宝珠对他各种嫌弃,他自然而然的推测程宝珠是故意当着万夫人来落自己的颜面。 这边,冯黛眉见到陆恭桦来了凤鸣苑,直接起了兴头,嗲声嗲气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挽着陆恭桦的袖子撒娇,“方才姨母说叫你过去喝参汤,姨母可是真真担心着表哥的身子呢,我们走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