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提起叶夫人之名,整个江南的商界都要抖一抖。 叶夫人的名声之所以这么响,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给自己买华丽的大宅子,没有用赚来的钱肆意挥霍,铺桥修路等等自不必说,她还修建了许多学堂,还有保安堂。前者是免费给穷苦人家的孩子进行教育,分文不收,后者是收留照顾无亲无故的老弱妇孺,给弃婴寻找愿意收留的人家,给妇人寻找再嫁的姻缘,给老人送终。扬州城里提起叶夫人,除了财大气粗以外,最多的是称呼她为大善人。 中秋节,本是团圆之时。月三娘和宁溪去各地收账,没有办法赶回来,绮罗独自一个人过,难免寂寥了些。 她让琉璃先去休息,自己在房中偷偷饮了藏起来的一壶酒,一时贪杯,喝得有些多了,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子上。 前头琉璃格外小心地开了一条门缝,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慌忙打开了半扇门,满脸都是笑容:“陆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云昭对她点了点头:“你家夫人在么?我买了点她最喜欢的瘦肉粥过来。”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夫人在房中,不知歇下了没有。我去……” “你不必去了,我自己过去。”陆云昭抬手,吩咐了暮雨一声,径自往前走去。他一身结实的筋骨,不胖不瘦。个子算高的,衣袂间有笔墨的清香,还有些若有似无的官威,叫人凭白生出点敬畏来。 更别提那张脸,春花秋月难及。 暮雨看琉璃那痴痴的样子,虽然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角。公子如今就像是行走的桃花一样,走到哪里,开到哪里。 陆云昭在绮罗房外抬手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伸手要推门,两道黑影立刻从暗处冲出来。陆云昭转身,黑影认出他来,又无声无息地退下去了。 陆云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训练影卫这做法,都是跟他父亲陵王学的。 屋内,绮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窗户还开着。陆云昭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过去把横排窗一一关好,拍了拍绮罗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把她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一个人,常年不怎么吃东西,大夫说她有轻微的厌食症,所以他才变着法找东西给她吃,就是希望她能多吃些。 他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抬手碰了碰她脸上的伤疤。那伤疤在多方努力之下,已经变得很淡了,但是肌肤的颜色还是跟周围的不太一样,还有一些明显的红血丝,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还是突兀。其实完全可以用化妆的方式盖过去,但她不愿意这样做。 她的气息很轻,有时候他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呼吸。三年前他看着她从棺木里走出来,又惊又喜,却也能明显感受到她不一样了。 好像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事,能够入得她心里。 绮罗动了一下,侧身而睡,从她的脖子上面露出一根红绳来。那红绳的下方悬着一枚玉扳指。 陆云昭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你虽用假死骗过了他,却仍然把他的东西放在贴心之处。那人要来了,你知道么? …… 运河之上,一艘大船正在平稳地航行。林勋站在甲板上,手扶着栏杆,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他忽然看见月中显现的人影,下意识地伸出手抓去,但那人脸很快就消失了。 又是梦……他饮了不少酒,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透墨从船舱里找出来,走到林勋的身边:“王爷……” 林勋摆了摆手:“我没事。吹些风,酒就醒了。” “那些大人真是太能喝了。皇上这次派您巡查漕运,各漕司自然要拼命巴结。您……回去休息么?”透墨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火的二楼船舱,“既然孟侧妃自己偷偷跟出来了,不然就……” 林勋看了他一眼:“我睡楼下。” “王爷!”透墨跪下来,苦劝道,“您纳了侧妃两年了,难道一直不碰她?别的皇子比您年小的都有了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