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拨自己手上的圆珠笔,在凌粟走开的时候叫住了他,“小凌啊。” “嗯。”凌粟带着笑回头,成为了黑暗长廊里最明媚的一点颜色。 “那个贺先生,我们都有在注意的。”护士长比了个手势,“你也不用太上心,还是照顾爷爷要紧。” 凌粟有点惊讶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那,那当然了。” 顺便帮人家带饭,不是太越界吧 毕竟病人吃那种劣质饭盒真的很不助于康复。 凌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有些不解。 这位贺先生是不是哪里得罪护士姐姐了,连饭都不让他吃个好的,饿的那面黄肌瘦那小样儿。 这么想 着,凌粟刚进病房就迎面看见了面黄肌瘦的小天鹅。 ——等等,他最近给人家起外号的速度是不是有一点快。 “你回来了?”在凌粟刚走过帘子的时候,他就看见小天鹅转过了身。 旁边正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关牧州闭上嘴,激情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凌粟比了个口型:“他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 “嗯,刚去了护士台。”凌粟完全无视关牧州的抱怨,把兜里最后一个大白兔掏出来,扯着两边把它剥开放在了贺先生的手掌心里,“问了问你能不能喝咖啡。” “哦对,凌小粟可是正经咖啡师,带证儿的。”关牧州在旁边补充,“我还跟着他去国外比赛过,是不是还拿了第一来着?” “是。”凌粟点点头,看着贺先生因为期待而抬起的眼睑无情续上了下一句,“但你不能喝咖啡。” 凌粟发誓,他看见了贺先生在不满意地撇嘴。 虽然那个表情在优雅的贺先生脸上并不明显,但…小天鹅肯定是在不满意。 真可爱。 凌粟托着腮,搅和着杯子里的冰美式,眯着眼睛想。 “我说关牧州你说帅,贺”对面的关牧州咬着冰可乐的吸管,对着凌粟一脸嫌弃。 “帅!呸,你什么玩意儿!”凌粟把吸管一扔,挑着眉头,“他…” “你就因为人家帅,开始进行人道主义的精神物质双援助了他叫啥来着?不然我去帮你百度百度看看人到底是个谁?”关牧州耸肩抬手,戴着副黑超趴着,像一滩融化的人的人形奶油。 “就随手帮帮忙…”凌粟尴尬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子,“那个,我好像也不知道他名字。” “凌小粟啊,所以你现在是对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跑进跑出的吗吗?粟啊,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能耐了啊。”关牧州发出了一连串标准的时尚名媛专属的嫌弃啧啧声。 凌粟毫不在意:“反正爷爷过两天也要出院了,这么几天能发展难道还真能跟人家发展啥,我这就是当帮扶残疾群众。” “行,你善良。”关牧州摆摆手,“小时候在路上捡袋鼠崽子,现在大了点儿都敢诱拐男人了。少年,未来可期啊。” 凌粟瞥了瞥嘴,想着这是落难小天鹅,跟袋鼠崽子一个道理——养几天就飞了。 凌粟的热心基本算是天生的,他小时候爸妈感情不合,他跟自己弟弟也是聚少离多。没人陪他玩儿,寂寞难耐的小凌粟就老爱上街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猫猫狗狗还算是正常的,其他什么毛蜘蛛小蝙蝠大袋鼠,他都敢往家里领。 “你可别把这人领回家了,看他那样子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关牧州摇摇头,“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小鲜肉拍人间体验综艺呢,别被他骗了,你看他那蔫儿坏的样。” “你不能因为人家不待见你就说人家蔫儿坏。”凌粟倒是十分维护他,“他哪像是有什么心机的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