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再去拿。 凌粟靠在冰凉的流理台上,听着外头的风雨声,低着头。 有些白天总是不愿意想起的东西总是会在夜晚偷偷溜进人的脑袋里。 凌粟站在久违的厨房里,低头看着自己的 手指,总觉得仿佛一抬头就能在两步开外看见一个乖巧等饭的贺砚回。 如果是夏天的话,他会洗完澡就会重新回来厨房,从背后抱着凌粟,乖乖巧巧地也不闹腾他,就只是抱着。 两个人手上的戒指重叠着,偶尔会碰撞出很细小的动静。 凌粟垂着眼睛笑了笑,抬头的时候随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 凌栗到家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凌晨两点,他从小院子里进来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长出了几分颓败的样子。 他皱着眉头,撩起挂在门边的风铃,走进屋子里。 凌粟正抱着床小毯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哥?”凌栗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凌粟的手臂,“你先去睡吧。” 凌粟悠悠转醒:“嗯?没事,我今天也睡了不少时候了。你去吃东西吧,我顺便和你说点事情。” 凌粟掀开毯子站起来,看着自己弟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怕什么。” “我你们”凌栗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反而是凌粟本人淡定得很,他走去厨房,给自己弟弟热了杯牛奶放在桌上,率先坐在了桌边。 凌栗一直站在客厅里保持不动,握着拳,仿佛不等凌粟说出来个答案他就一定不挪窝一样。 凌粟叹了口气,单手盖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和贺砚回,在准备离婚了。” 凌厉手上的手机应声就滚在了地毯上。 “但因为最近外界的关注度比较高,他也一直在国外,所以就搁置着。”凌粟事无巨细地和弟弟交代,“但是等他回来之后,应该就会去□□明。” “为什么。”凌栗问。 “他想不起来了。”凌粟转头看着窗外,没想过这件事说出来其实比自己想得要轻松许多,“之前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和他失忆前的记忆无缝衔接上了,中间的插曲就忘了。”凌粟解释。 “他把你们的事,叫插曲?”凌栗眉头压得死紧。 凌粟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他只是,比较怀疑。” “但这些都没关系了,总归是要结束了。在人家落魄的时候趁虚而入,现在要跟人家大富大贵,这种事情,我担不住。” ———————————————— 凌粟那天夜里没有睡着。 他有些认床,住院住惯了,回到家竟然还有几分不适应,他翻了个身,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机,思索了片刻,索性坐了起来进了客厅。 凌栗去上学之前,和凌粟要了一台机器,说给凌粟剪婚礼视频还剪得有几分上头了,想自己回去也试试看。 凌粟拆了相机的内存卡,打开相机慢慢读取。 凌粟的内存卡容量很大,而凌小木头拿去学校也不过就拍了不到五段视频,在凌粟庞大的视频储量中根本不算什么。 凌粟看着进度条缓慢地挪动着,黑暗里,偌大的空间中就这么一小点光亮。 屏幕里是凌栗走之前,两兄弟一起去看公寓的时候拍的。 凌粟自己则捂着脸站在屏幕中间佯怒笑着,说让凌栗赶紧别拍自己了,好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