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助理)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汤奕可家里,与童童整理她的行装,又往床上摆了几套衣服,问她想穿哪一套出门。 汤奕可梳着头从浴室出来,拎起一件雾蓝色的圆领毛衣,和黑色的九分裤。 确认过证件和行李已备齐,汤奕可将行李箱推到家门前,换上一双马丁靴。 当她系好鞋带,站起身的时候,童童“哦”一声,从挎包里翻出一封红包递给她,“这是剧本,我找不到文件袋,凑合一下。” 在此之前,汤奕可收到过用快递寄来的剧本,她以为这种方式已经是最随意的,结果今天收到了用红包装的。 她拆开红包,取出叠在里面的纸张,迷茫地说,“两页?” 童童说,“嫌少?” 汤奕可下意识地摇摇头。 坐上开往机场的保姆车,她逐渐清醒过来,只有两页,那不是眨眼间就拍完了? 汤奕可在心中遗憾地叹一声,转头望着车窗外,听着童童嘱咐小梦到了国外要注意什么,前排的宇哥对着智能翻译机说,“鼻涕。”翻译机里传出一个英文单词,他又接着说“鼻屎”、“耳屎”,将人体排泄物挨个说一遍,最后说的“痰”,翻译机译成炭、潭,他不甘心,就学一遍从喉咙吸痰的声音,终于把姑娘们气到了,“能不能别说了,恶不恶心!”宇哥憨厚地笑起来,略显委屈地说,“我就是觉得好玩嘛。” 汤奕可被戳中奇怪的笑点,心情也明朗许多,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再点开与这个唐老鸭头像的聊天窗口,犹豫一阵,发给他一条: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你们几号到纽约? 消息发送出去,她又感觉这个问句别别扭扭的,如果把语气想得生硬一些,就像是质问,如果想得软和一些,会不会显得太殷切了? 她正想发点什么补救一下的时候,周嘉树回复:明天早上的航班。 汤奕可笑起来,担心叫人发现,拉长袖子遮住嘴巴,单手打字回他:早先休息,纽约见。 周嘉树:早先? 汤奕可:……早点,打错字了。 周嘉树:我以为你发粤语。 汤奕可:那是“早唞”。 他又问:早安呢? 一般发完“纽约见”,似乎可以结束聊天了,然而她莫名其妙成为他的粤语翻译,一路与他聊到登机。她换上拖鞋,再继续跟他说:昨晚我把光明磊落看到一半了,不知道今天要飞长途,没有下载到ipad里。 周嘉树:要我跟你说剧情吗? 汤奕可:……不用,我经纪人已经跟我剧透了,我只剩下看过程的乐趣了。 周嘉树:我跟你说具体的,可以把台词告诉你。 她笑着回:要起飞了,等落地再说。 收到他发来的“一路平安”,汤奕可才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从红包里抽出剧本读起来。可是,她读了两遍,仍然不解其意,这个故事缺少了一部分解释,仿佛是一起事故,你不知道这两辆车从哪里开来,只看见他们相撞,警车与救护车将他们围住,你不知道伤者被送往哪里,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汤奕可坐直身子,轻轻叫了声“童童”,见她转过来,便指着自己手里的剧本,小声问,“你看懂了吗?”童童诚实地回答,“没有。” 汤奕可靠回座椅中,呷一口橙汁,抖了下这两页剧本,竖在眼前,一边继续研究,一边嘀咕着,“谁写的这东西,没有一点文学常识。” 经过十五个小时的飞行,在华盛顿时间凌晨一点一刻,于肯尼迪机场落地,整个机场亮如白昼,游客如织。 汤奕可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精神十足地接替童童的工作,找到接送他们司机和保姆车,又帮着将行李搬进后备箱。 飞行时间太长,小梦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脑子钝钝地说,“小可啊,下次你还是坐在车里,啥也别管,不然粉丝又要骂我光拿钱不干活了。” 童童拧起眉头,正要出声,即听见汤奕可笑着说,“是我太久没出现,他们闲得慌,也不是要骂你,就是逗逗你。” 唉,还是她家小可情商高。 驱车来到曼哈顿中城区,入住酒店,汤奕可单独住一间套房,她让童童他们都回房间休息,自己打开行李箱,将衣服挂进衣柜,洗漱用品摆进浴室,笔记本连上网络,做完这些,她感觉有点饿,叫了客房服务,送来一份点心。 她捧着盘子,坐在窗沿,捏起盘中的可颂吃上几口,拉开些窗帘,望一会儿天上的几颗寒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