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过日子是过日子,你看这连个放冬天大棉被的柜子都没有,这怎么住?你们弄来那灯是挺好看的是吧,但是那灯往那儿一搁就是一平米,我们这房子总共才多大呀,它搁那儿亮也不是很亮,很碍事的呀。 …… 季明舒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一直处于怔怔出神的状态。 下午她隔着那扇防盗铁门看到面目全非的改造房屋后,刚好遇上业主王先生夫妇下班回家。 他俩见到她也挺不好意思的,但那不好意思在带她参观了一圈房屋后,又变成了理直气壮的埋怨。 她留下果篮,勉强维持礼貌离开,浑身就和泄了力似的,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说,就一直坐在楼下发呆。 她的品味从小被夸到大,上大学和诸多名媛一样选修设计,别人都挑珠宝设计服装设计,她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就选了个空间设计。 好在她学得不错,老师常常夸她有灵气有想法。 和岑森结婚后,她没有工作,但她也只是不想工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之前离家出走,她想向岑森证明自己不是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如愿所偿给chrischou做了秀场设计,风风光光地名利双收了一把。 所以她时至今日也是笃定地认为,她季明舒只要想做好,那就一定能够做好。 ——当然,她的笃定也就到今天下午六点为止。 “冷么。” 岑森显然在安慰这门学科上成绩平平,开场白既不温暖也不柔情。 季明舒抬眼,慢吞吞道:“不冷你就不打算把外套给我穿是么。” “冷也不打算。” ……? 季明舒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狗男人在说什么胡话? “你要感冒也早就感冒了,不在这一时半会。” 季明舒:“……” 特别奇怪,她明明是很想骂人的,但内心就是莫名在认同岑森这些拔吊无情的资本主义实用论。 所以岑森朝她伸手时,她也就和中了蛊似的,傻傻牵了上去,还乖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岑森没想到她会这么乖,见她垂着眼不开心的样子,来时路上预设的一些劝解思路,不知怎的,忽然烟消云散。 “回访结果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他脱下外套裹在季明舒身上,又揉了揉她脑袋。 季明舒本来顺着他冷漠无情的思路走,已经没那么委屈了,可他莫名其妙温柔起来,酝酿了大半个晚上的委屈又翻了倍地往外涌,倾诉欲也瞬间达到了顶峰。 “哪里是不一样,简直就是太不一样了!” 季明舒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越说越难受,“……我们不是最后还要给业主准备一份礼物嘛,他们资料上说会弹钢琴,之前家里还有琴房,所以我们准备的礼物是一台新钢琴。” “钢琴很贵的,那时候剩下的费用不够,我们就只好配合节目组设定的剧本去商场当销售,我当时还走坏了一双高跟鞋呢,可他们竟然把钢琴给卖了!” “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说我的设计只是摆着好看,一点都不实用,你都没看到他们当时的表情有多嫌弃。你说…你说,我的设计是真的很不好吗?” 季明舒太难过了,声音也开始哽咽。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岑森,望了会儿,又忽然揪着他的衬衫扣子,挑他的不是。 “你太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