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么,厘厘他哥老子我答应了么?”做贼似的悄声儿骂。他头一回骂人骂得这样没有气势, 一口瘀血滞在胸间没地儿吐, 活活咽回肚里。 不卿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有。” “提过亲了吗?下过聘了吗?聘礼带了吗?” “未曾。” “没有还敢这样嚣张, 谁给你的脸让你来带人走的, 信不信老子把你剩下那只手也给卸了?” 不卿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一蹙, 温声道:“这只手, 我还要用它来抱厘厘。姑且让我留着它。” 褚双拾:…… 他一手叉腰, 一手指着不卿,哽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老子看你是裤。裆里头拉二胡,扯卵弹!” 周衷一个没绷住, 噗的笑出声。 褚双拾和不卿都向他看过来。 褚双拾脸黑如泥地问:“你又是何方神圣,站在那里做什么?” 周衷忙上前,朝他一拱手,“在下昆仑山周氏,单名一个衷字,与这位大师所来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城主大人。” 褚双拾听他来自昆仑山,脸色松快了些。东陆四大家族之一的褚家就居于昆仑山,与褚双拾有些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当年褚双拾与厘厘的父亲千重久曾转生在昆仑山褚家,以褚清越的身份做过一段时间的褚家宗主。因而,褚双拾一直姓的褚。 昆仑山原本全是姓褚的,后来又分出了旁支,便是周氏。 到如今,昆仑山褚氏与周氏在东陆都是赫赫有名的家族,褚氏是底蕴丰厚的法修世家,而周氏的名望则来自于丰厚的钱财,周家是如今的东陆首富。 褚双拾将周衷上下一打量,只见此人生得面白唇红,清俊标致,修为也不低,又手脚健全,看上去比那秃驴顺眼多了,还能勉强称得上是亲戚。 他朝周衷招招手,“周公子,你请过来说话。” 周衷走进亭子,只觉一阵清幽的莲香扑鼻而来。他的嗅觉天生就比寻常人灵敏些,轻轻一嗅,便嗅出莲香来自他的右侧。他的右侧站着的是那和尚。 这莲香着实好闻,不知是什么稀罕香种。他是个爱香之人,以他对香的阅历竟然也说不出个名堂来。他不禁又深吸了一口,这一回却是觉出了些许不同,像是两股莲香相互交缠而成,一股淡,另一股更淡。 这样的香,千金难求。 周衷乜着眼上下看了不卿一眼,心道,这是个骚和尚。 褚双拾问周衷:“周公子既然来了,想必是有什么本事能哄得我妹子安静?” 周衷道:“不才修的乃是乐道,乐道有修身养性之曲,以我紫竹箫吹奏,可养心,使人心神长宁,清净无躁。” 褚双拾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点了点头。秃驴想把厘厘和小偶带走,想得美。最好那姓周的也能做到让厘厘不哭,这样他就是不让秃驴带他们母子走,也算不得是言而无信。 他对不卿道:“我这话都放出去了,不好叫周公子白跑一趟,人家来都来了,总得也给个机会叫他试一试。秃驴,把厘厘给我。” 不卿默了一晌。 褚双拾挑眉,“怎么,你还要霸着厘厘?” 不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千秋厘的脑袋轻轻从自己的颈窝挪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送到褚双拾面前。 他这万分慎重的模样感染得褚双拾也如履薄冰的,两个大老爷们又是弓腰又是伛着背,就像在交接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看得一旁的周衷直冒汗。 褚双拾接过千秋厘,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厘厘忍忍啊,哥哥不会让秃驴把你带走的。”说完,招手叫了个女不死奴上前来,嘱咐她将千秋厘抱好。 周衷便看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奶娃娃城主才刚被女不死奴抱过去,立时便睁了眼大哭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眼眶里两包泪啪嗒啪嗒滚出来,两只小手举在空中紧紧地攒起来,由于过分用力,甚至都有些发抖。 周衷一个素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