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摒气倾听,除了张嫂和方方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一时猜不出客人的身份。 古人说富居深山有远亲,贫居闹市无人问。 自从邵爸爸病亡,公司易主之后,很多故交亲朋便不大走动了。 尤其她这回“醒”来,也只有方方、大勇这对夫妇常来常往,客人会是谁? 正猜测间,就见一位年约三十的女人快步进来。她中等身量,穿了件不显腰身的碎花长裙,长发盘成个髻子挽在脑后。 女人和西西打了个照面,一脸震惊,随后猛掩住口鼻不住抽泣。 西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才认出眼前的人竟是大学时的闺蜜,宁柔。 倒不是西西薄情,实在是柔儿变化太大,从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往昔“系花”的风采。 上学时她俩是室友,再加上二人的男友也是好兄弟,关系愈发紧密,在校期间形影不离。 直至宁柔意外怀孕,半途辍学,跟着丈夫钱生回了老家,这才渐渐断了消息。 没想到她回来了,还找到这里! 西西兴奋地向她招招手,开心得快要炸开了。 柔儿吸吸鼻子,拥着西西的肩膀好一阵,才说了声:“你受苦了!” 一句话把西西的眼泪也勾了出来,两人相对垂泪,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起。 “嘿,这俩还哭上了!你老公我还没死呢,演的什么苦情戏?” 说话间,钱生扛了两个大纸箱子咋咋呼呼进来,将东西摆在桌子上,向西西打了个招呼,笑道: “原来咱们竟是邻居,哈哈,我还是在网上得的消息,这都什么事儿啊!西西,这是我找人从德国托运回来的奶粉,保真。快让你儿子喊我一声干爹,奶粉干爹全包了!” 邵妈妈笑着阻拦,却挡不住钱生的热情。他一把抱起小婴儿,揽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大声道: “谁也不许拦着,这干儿子我认定了!” 方方挥手吵道:“这可不行,生他的时候,我整整守了一宿,我才是干妈!” 西西含笑看着她耍宝,无意间撞到钱生脸上一瞬即逝的阴沉。 柔儿从丈夫手中接过孩子,向方方打趣道: “去去去,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和我们争的什么!要不等你儿子生下来,让这小哥儿俩拜个把子?” 方方立刻义正词严地说:“我的是贴心小棉袄,我才不要秃小子!” 钱生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不要的,不许反悔!等你女儿生出来,和咱们秃小子订个娃娃亲吧。” “……” 西西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弋,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熟络? 宁柔两口子是她大学同学,方方却是旧时的邻居,兼初、高中同学,按说他们三人间没有交集啊。 电光火石一般,她猛然想到柔儿怀孕时,是自己托方方出面,在大勇实习那家医院偷偷做的检查。 一时间,不免感慨缘份的奇妙。 大家多年不见,相互间已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叙旧又很难避开“阿京”这个雷区,最后就演变成钱生一个人的脱口秀。 钱生口若悬河地说了他这几年的发家史: 宁柔大三那年意外怀孕,她执意辍学,为此与父母反目,断绝关系。 钱生比她们大一届,四处打工赚钱,并向所有认识、不认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