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是个中型城市,发达与人口数不及大城市,但约一百万人的人口数,开车转一圈得花上一小时的大小,一个人要遇上另一个人,也得靠上机遇。 再说,人的行为惯性,去哪做啥,随着时间形成定律,自然划下结界。 如果一明一暗,一正一邪,一个警察一个街头混混,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地痞流氓要相遇,约莫只能在黑暗的苍穹下,在法律的破口上,而若要进而相知相惜,唯有命定。 萧湛刚调职回从小长大的a城,得重新习惯它的车水马龙,与夜晚的喧嚣。他第一份的刑警工作,被分发到一个海边的小城镇,人口组成单纯的很,晚上八点安静地只剩天野间的虫鸣声,但它有个美丽的海景,很适合看日出。 那时下班后,他就会习惯窝回住宿看书,看电影,很少加入同龄员警的夜间聚会,朝九晚五地,生活规律地像个老人。 但重回a城,新来乍到的萧湛只有轮晚班的份,生活跟着日夜颠倒。工作内容也不再只是简单的排解镇民纠纷,喝酒打架闹事,和家庭暴力。a城灯红酒绿的夜晚,霓虹灯越闪,背地里越不平静,酒醉金迷城市的角落后巷,暗藏许多骯脏不堪的交易。性与毒品,是a城治安上的两大毒瘤。 这阵子毒品进校园的新闻炒得火热。许多十来岁的孩子,竟轮番被骗吸毒,接着还像老鼠会般的,在校园拉吸毒的下线。天大地大家长最大,家长一出声,集体要求有关当局正视。一向以和为贵,私下和黑社会和谐相处的陈市长,都不得动动肥大的臀部,和市警局副局长陈涛一起开了记者会,口沫横飞地起身高呼缉毒。摄影机撤去,记者离开,市长才用满脸肥肉挤得显小的眼睛,跟下属示意着。大家都知道该给个交代,但做做样子就好。 上头给了旨意,下面的人立刻动了起来。这天,警方收到一宗线报,在码头边有大批的毒品到运。才刚报到三天的萧湛急急忙忙戴上了装备,在大半夜跟着大队出发逮人。 a城海港,在市里疏忽建设下,冷清破旧的惹人嫌,连需要黑暗遮掩的小情侣,都不愿来这种有着股腥臭味的码头边约会。于是,真正见不得光的,都在这匯集。 码头边,大部分的街灯年久失修,也像是被人刻意破坏地都不亮了,只剩一两盏的微光闪烁着,其馀处一片漆黑。穿着公发的警察外套的萧湛,就躲在靠近岸边的一处货柜旁,冷冽的海风阵阵吹来,让他冷得不禁直发抖。 当上刑警五年的萧湛不是没出过什么危险行动,但以往在城镇警局里的人手少,罕见这样动员二三十名队员的场面。是习惯使然,也是新人的自觉,萧湛衝着蹲到了海港第一排,紧盯着海面上那隻渔船,头灯忽明忽灭地晃悠悠地靠近。警方的计画是等船隻一靠岸,大伙就现身逮人。 船隻距离岸边就只剩二十公尺远,萧湛的肾上腺素分泌,喘息声重了起来,手紧握着刚到a城才分发的ppqm2手枪,全身肌肉突然充满了力量,准备衝出去。 就剩五公尺了,耳机传来。『大伙准备,船一靠岸就逮人。』 不料下一秒,渔船的船头灯全开,刺眼的聚光灯全打在埋伏的员警上。 有人大喊了一声:靠,有条子。 接下来就是整整半小时没有停歇的枪林弹雨。船上的机关枪藉着光源,像打电动一样,对着岸上的员警一阵扫射。警方在逆光下的回击显得无力,前方已经好几个弟兄都已经中枪倒地。敌方强大火力的压制,让警方很快失去了埋伏的优势。 幸好有货柜的遮蔽,萧湛还没有被枪弹波及。 萧湛重重地喘着气,背死靠着货柜,手脚冰冷着,在这样的对峙下,他的选择不多。 在十万火急间,无线电终于传来『撤退!撤退!』的命令。萧湛正想起身往回跑时。无线电又传来『靠,后方也有埋伏。』『各小队前后掩护,尽快撤退!尽快撤退!』 有埋伏也得衝,员警落了后,变成黑社会的人质,非死即伤,即使活了,员警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萧湛起身正想奋力地往后跑,电光火石间,不知哪来的散弹,击中他的大腿,让他直接倒地,痛得直冒冷汗。萧湛咬着牙挣扎着要起身,但子弹应该已经入骨,右腿完全无法使力。 撤得慢无妨,但若有敌人在后,可就致命。 货柜后方已经传来了一阵跑步声和咒骂声,显然不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