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加蜂蜜,我记得你以前这样吃的时候都特别开心,来,」罌粟回到床边,把碗递给了他。 「原来你有发现?」干戈下意识的回话,然后有些讶异的看他一眼,赶紧装没事的低下头开始进食。 「当然发现了啊,那么明显,酪梨没味道吧?加了蜂蜜吃才会觉得好吃,这点跟我还真像,」罌粟说着,上前替他将头发拨开眼前,「你一向都不挑嘴,就算是不喜欢的东西塞到你手里你都还是照吃,但吃的时候是面无表情,还是会有吃足的笑容,其实很明显,一直看着你的话一下子就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了。」 干戈听了一顿,一直看着我?他想,然后有些窃喜的勾起一点点嘴角,塞了一口酪梨进嘴里。 罌粟看到他又露出那样难得的笑容,却不知他是因为自己的话而笑,还是因为酪梨上的蜂蜜? 「观察一直都是培养的基础,没有了解就无法拟定计画,还真是累人,不过,你以后也会理解这......算了,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去找属于自己的徒弟呢?」尾音有些颤抖,虽然罌粟刻意用玩似的口气在说这件事,但却是在隐忍恐惧和不安,他突然后悔起自己怎么扯到这个话题,好端端的,偏要去勾起自己心里的焦虑。 没想到,这时旁边突然传来铁叉子敲到瓷碗盘的声响,吸引罌粟的视线。 干戈一手仍捧着碗盘侧边,一手拿着叉子靠在碗边,鼓起的双脸停止了咀嚼的动作,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而是有些愤怒的瞪着前方墙壁。 罌粟凝视他,也收起了原先开玩笑的笑容。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了?」 「你知道还说,」这是干戈第一次回嘴罌粟。 「想不到你还会这样跟我说话。」 「是你逼我在先的。」 罌粟悄悄叹了一口气,开始察觉到这个游戏已经快失去趣味了,尽剩下些估躁乏味又令人焦躁不安的负面情绪。 他始终不向干戈表明自己心意,其实图的就是一个乐趣,想看干戈还能跟自己玩这种囚禁扮家家酒到甚么地步? 表面上是捉弄干戈,但实际上是罌粟自己害怕失去,害怕失去掌控权,更害怕失去爱人。 他怕知道真相后的干戈会因此怨恨自己,害怕干戈会因此惧怕自己,更糟糕的是离开自己。他也不想和干戈有新的进展,他只想要继续掌控一切,因为两人之间的关係一旦改变,一旦有了新的突破,他就要重新面对新的风险,任何一个突发事件都会诱惑勾引走干戈,也可能会让干戈离开自己。 他只想要像以前一样,让单纯无知的干戈被自己控制,被自己掌控,永远属于自己,只在乎自己。 哪怕让干戈一直为了让自己留在身边而如此囚禁自己,让干戈永远被蒙在鼓里不知自己的心意,只要干戈还在自己身边就好,罌粟原先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时间在推进,环境本就在改变,从玉帛离开后开始,一切早已经不一样了,干戈会自己出去出任务,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计画,一切早就不是以前了。 更没想过,不知双方心意的情况,最终换来的却是无限的猜疑、不安,以及相互伤害的疼痛。 干戈嚼了几下生菜,嚥下那口沙拉,「非要有一天我杀了你,你才会满意吗?」 罌粟沉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答案肯定是否定,但罌粟却不想在这样拙劣的气氛下跟干戈坦白感情。 他阅女,不是,他阅人无数,还真没有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跟别人告白,更别提对方还是自己想认真对待的心上人。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了。 「干戈,老实说并不是的......。」 「那不然呢?你只想要活着找到玉帛?」 「不是,我不爱玉帛,」他只能先坦承这个,这个要他说出口很容易,「我从来没爱过玉帛,我一直瞒着你们两个这件事。」 干戈斜视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你最好把话好好跟我讲清楚的表情。 罌粟看向他,突然勾起笑容摆摆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看着我,干戈,你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吗?」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