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家又过的那么好,好到他根本说什么都是高攀,表达任何态度都是目的不纯。 所以他就客气的还了杯子,再次道谢之后用手指捏捏自己的裤缝,很是羞愧的说:“虽然你可能不太在意,可……楠楠。” 江鸽子一皱眉,他赶紧弥补:“对不起,对不起!江先生,其实,其实我早想跟您说一句对不住了,呵~不管您在意不在意,我觉着我欠您一句这个……” 他对江鸽子鞠躬,江鸽就笑了笑,很客气的躲了一下。他当然不在意,也没权利代表蒋楠去原谅谁。 他摆手说:“恩~你家里有丧事吧?”喝了水就赶紧走吧。 早就知道他会如何的蒋增益无奈的笑,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难过,还露出一种解脱了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说:“恩!不打搅了,其实是我母亲今天凌晨去的。” 江鸽子客气的安慰:“那就~节哀顺变?” 他的语气客气疏离,就像个并不熟悉的老邻居一般,只是认识,只是仁德礼仪上的客气慰问。 蒋增益努力压抑情绪,很平常的跟江鸽子道了谢说:“哀倒是不哀的,有的人总能把日子过的谁也不喜欢她,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好的……谢了。” 又有人从远处跑来,手里提着一只鞋子给蒋增益套上,蒋增益便对江鸽子有些别扭的解释:“家里都是妇女儿童,这~这是我工作室的学徒。他们是跟我学园林设计……” 江鸽子看着这彪形大汉,暗想,这家伙就是收徒弟也收的是清新脱俗。 他扬扬下巴哦了一声,两人也就这样了。他们没什么好追忆的东西,哪怕是坐在板凳上一起发呆的记忆都是久远的从前。 他站在门口目送蒋增益离开,心里不气不怒,就觉着比起以前那个死气沉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这位如今倒是意外的鲜活起来。 他很聪明,明白跟自己该如何相处,他尺度把握的特别好,到了家门都不会有进去的意愿,所以江鸽子也就对他印象好了些。 江鸽子觉着,那就是个什么都不算的过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必记忆。 可是谁也没想到,常辉郡老端氏公司的蒋家人这股子折腾劲儿,真是把他们折腾成了这个小城市某代人共同的童年记忆。 往后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到江鸽子面前,零敲碎打的给他甩瓜吃。 八卦听的多了,江鸽子难免就好奇起来。 几天后,俞东池总算忙完常辉郡的琐事,也是相当自觉的带着行李,搬进了老三巷。 这位也有尺度,上门入赘女婿那种尺度。人家那是真不客气,自己选了房间,自己划出他的专门用地,甚至江鸽子的卧室里,他还给添了个微型冰箱,放他最爱吃的松露冰激凌。 没开玩笑,他喜欢的这种冰激凌江鸽子是一口都不吃,然而这家伙就是这么无赖的用自己的方式扩大地盘,简直跟猫一样。 等到这天下午忙完了,他就陪着闲的发毛的江鸽子坐在廊下说闲话。 江鸽子倒是喜欢发毛,甚至他还找来了巷子里包打听段奶奶来说段子吃瓜,大家共同起毛。 瓜是北燕今年试验田的新瓜,号称全世界嘴甜,口感最佳,一颗要买到两贯多还买不到的稀罕物。 段奶奶不知道价格,也不客气的啃了两片,一抹嘴儿说到:“爷儿您是不知道呢!那叫个热闹劲儿,那家里茅坑一样。妈死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想着他家老三出钱,可人家老三又不傻,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妈,人家是一文多余的都不出。 也是啊,一样的儿女一样的养活,谁也没少一口奶吃,凭啥老三一个人出?就因为他有钱儿?没这个道理对吧? 您说这事儿闹的,长子家那边祭棚都搭好了,一群老公司的帮闲哗啦啦的医院去了,结果医院那边不给老人尸首,说是欠了一些抢救费,还有尸首冷冻费……” 俞东池端着茶杯的手都是抖的,这样的奇葩事儿还真是少见,大戏都不敢这么演。 他还很是认真的问:“老太太你说的这件事就涉及道德了,这位老家人,哦,我是说,那老人家几个孩子?” 江鸽子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俞东池觉着他眼神很是古怪。 段老太太回答:“六个,两个女儿四个儿子,他们家条件不错,老太太没死的时候,在外城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