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保便只能解释说是云离不让说,道云离怕亓官修打仗分心。 “咝……”亓官修克制住火气,咬牙吸了口气,一把将他扔下,大步向外走去:“备马!去曲明!” “五哥?!”亓官保赶紧追上去,“五哥您是主帅!您现在不能走啊!” 亓官修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全军东撤二十里,等我回来再战!” “五哥!”亓官保还想劝,亓官修面色发白:“没人去救他,云离会被他家里打死的!” 而反过来说,战事倒不那么急。他们暂还不知如何击破无形中的那道墙,这仗本也没法继续打。 曲明城云家。 堂屋里,仆人一语不发地擦掉地上的血迹,几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端着茶也静默着。待得仆人退出去,坐于左侧第二位的男子开口道:“大哥,我瞧这么下去也不行。毕竟是三哥家的孩子,若真把人打死了,日后几家还怎么见面啊?” 坐于主位的男子又喝了口茶,放下茶盏:“老三那天险些亲自提剑手刃他,我是为了留他一命,才不得不这么做。” “但您看这有用吗?多少天了,打昏过去多少回了,您听他松过口吗?”右首的男子也道,“再说,他到现在都死咬着说是为前线出征的皇子讨粮草,万一是真的呢,咱得罪得起吗?谁知道他这几年都接触了什么人!” “咱云家也不是没跟朝廷打过交道,哪一次是这样无凭无据的?堂堂皇子连个手令都不给就差他来讨粮草,二弟你当真信吗?”坐于主位的男人叹了口气,“都别争了。道士来做法的那天你们也都在,不是都听见了?他这是被女鬼上了身,才会好端端的偏去喜欢男人。这鬼必须得驱走,这是为他好,不能胡乱心软。至于他为了脱身便扯谎拿皇子来撑门面,这事我倒不打算跟他计较。”他边说边又一叹,“遭此横祸,也确实是苦了他。” 几人都好一阵沉默,有人在想这孩子当真可怜,但求能顺利地将这女鬼驱走;也有人觉得,哪有什么女鬼?别听道士胡说,云离就是大不孝,趁早沉塘得了。 瓷盖瓷盏相碰的声音中,有仆人匆匆跑了进来:“爷!” 那仆人跪地一叩首,显得有些慌张:“京、京里有人来曲明了,听说是直奔着咱们云家来的,声势不小,好像还……还是位皇子领着。” “皇子?!”在座众人大惊失色,当即有人问,“可是五皇子?” “不是,是七皇子。”那仆人又说,“听说是先去了昭江云家,而后又来了曲明,一路急行,似是有什么急事。” 马背上,先前还能努力挺直身坐着、以示和亓官仪保持距离的司妍,经过连日来的颠簸,已经几乎成了个废人…… 亓官仪抬手稍一按她,她就有气无力地仰进了他怀里。 “靠一会儿吧,辛苦你了。”他皱眉看看她,苦笑,“若能顺利找到云离,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司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应话,其实耳鸣眼花,什么也没听清。 第63章 laduree迷你浮雕腮红 在曲明城中待了小两日,司妍和亓官仪都觉得有些进退两难。 他们在出门前,都因事态紧急而无暇折去五皇子府花时间查典籍,又因亓官仪准确判断出的地方只有两个,先后都走一遍也比查典籍省时,他们就直接带人出了京。 然而却没想到,昭江云家和曲明云家,都一口咬定没有云离这号人! 这就很尴尬了。但凡他们承认这是自家人,亓官仪都可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两边都说家里没这人……他们便要先行判断哪一方说的是真话,才能再查下一步。 不过现下二人已在曲明,如若再折回昭江,就又要费一段时间。是以亓官仪决意一赌,自己仍从曲明云家入手,同时派了部分侍卫折回昭江,替他先行在那边查上一查。 曲明云家的堂屋里,家中主事的一众长辈也很是焦头烂额。 几人聚在堂屋里,一个年纪稍轻的直抹冷汗:“大哥,咱就这么瞒着不说,这能成吗?人家可是京里来的皇子,一旦知道咱扯谎骗他……咱全家都得把命撂在这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