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偷听的霍清渺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是谁,那是王希月,王家的天之骄女。 王希月被戳破心事,有些恼怒:“沈哥哥就不能当做没看见红绸吗?” 她听说了后山的许愿树灵验,特意甩开了仆役悄悄的前往后山,将白不厌的红绸系在了树枝上,因为个子不够高,就踩了石头,谁知脚下不稳,一不小心崴了脚。 沈浮如恰巧在附近,便将她背了起来,前往前殿。 王希月本身是抗拒的,然而她伤了脚,后山无人,空荡荡的一片绿意盎然,瀑布喷涌,美景居然让人感到空灵的恐惧。 她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跑到后山来,否则也就不会甩开仆役。 沈浮如背着她离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本来一切都好,直到沈浮如突然表达了爱慕。 “不能,我喜欢你,希望你能拥有你喜欢的。”他坚定地说。 王希月万万没想到得到这样一句答话,整个人都怔住,沈浮如是谁?是如玉般的君子,如翠竹一般笔直,名声在外,且全部都是好名声。 她很快将思绪捋成一股绳,变成了愤怒,厉声斥责:“沈公子,我并非孟浪之人,不容你调戏。” 沈浮如轻声细语的说:“是我一时冲动,你当我没说过吧。”他的脚步很稳,没有一丝颠簸,平静的就像是水面,泛不起丝丝涟漪。 王希月心中是有一定惶恐的,她故作镇定的说:“沈家三公子是温润君子,举世无双,人人都得知……” “你不必再说,也不必把我当成坏人,等到了前殿我就将你放下,找你的婢女来搀扶你,我也不会同旁人说起今天的事。”沈浮如有些失望,垂下眼眸:“你放心。” 轻飘飘的三个字,又好像说的很慎重。 王希月真的说不出话来,她还趴在对方的肩膀上,不算厚实,但很宽阔。 …… 霍清渺要说恨吧,也不是。 她就是难受,难受的捂住了嘴巴不出声,眼泪也会往出跑,眼前都模糊起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沈浮如背着王希月走远,仍旧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丫鬟带着人过来,将她搀扶起来,用架子抬回了厢房。 柳氏一见人这状况,什么睡觉的困意都没了,连忙上前将人仔细检查一番,又叫丫鬟婆子去管寺内的僧人要红花油。 “怎么弄的?你们这些丫鬟到底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丫鬟赶紧认错:“小姐只要奴婢跟着,奴婢没扶住。” 柳氏有气都不知道向谁发。 霍清渺把袜子一脱,右脚肿得跟萝卜似的。她红着眼睛,只以为是疼的,没人多想。 婆子用红花油大力的给她揉着,她疼的厉害,借着机会干脆哭出声,那样子是凄凄惨惨。 然后就把正在午睡的阎良花给吵醒,本来不困,后来睡着了,如今困得很。 她打了个哈欠,任由春秋帮自己整理发髻,重新插了木簪,抚平了身上依附的褶皱,被簇拥着离开了寺庙。 一行人上了马车,柳氏一脸忧心忡忡:“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放你出去。” 霍清渺一直都是有活力的炸药,谁稍稍一碰就要爆炸,但今日病怏怏的,任由柳氏在那说什么她都靠在车厢的一角,沉默不语。 阎良花猜测,小姑娘应该是碰到了心上人,惨遭无情拒绝,所以才会像丢了魂儿一般。 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捡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脆生生的泛着甜水。在看柳氏,生怕婆母回到家中迁怒,烦的像是线打结。她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儿媳妇不好当。 等着回了霍家,柳氏带着霍清渺去交差,阎良花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蘅芜苑。 再晚一些,听外头的丫鬟说,夫人将小姐好一通的训斥,还给禁足起来。 柳氏那边也没有好果子吃,被霍夫人责问办事不力,不过只骂到了一半,柳氏身子发晕往下倒,等着叫来大夫一查,怀孕一个月。 倒是难得的喜事一桩。 霍音头次当爹,很是高兴,可以说是满怀期待。 霍夫人也来了精神,各种安胎补品,全都往东院送。 等着阎生下朝回来听说此事,还送了一对儿画着瓷娃娃的宝瓶,寓意着孩子平安。 按理说阎良花一点儿送点儿什么东西,奈何手上空空如也,索性就跟家里打了个招呼,说上街给小侄子选物件儿,名正言顺就出了府。 特意叫了一个不起眼的车夫,用了府内最差的小马车,还带了白纱斗笠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