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便开始梳妆打扮,阎良花嫌外头冷,死活不肯出被窝,是要与自己的被褥共存亡到底。 春秋苦口婆心的劝着没起到任何作用。 彩霞要反天,端着一盆水就站在了床边,幽幽的说:“小姐,您今个要不起来,接下来只怕会更冷。” 阎良花瞠目结舌:“丫鬟有这么当的吗?” “有。”彩霞幽怨的看着她,还不是您给逼的。 阎良花十分沉痛地说:“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参加什么狗屁宴会?” 彩霞心里想,你嫁的好了我才能嫁的好,你的身上寄托着我的希望,所以今天就算是爬也得爬出被窝,老老实实的梳妆打扮,然后前往南安王府。 春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都答应夫人了,不能拿生病当借口,是一定要去的。” 阎良花只得认命地爬出了被窝,迎面就被照了一件衣裳,紫霞云肩,上头绣着荷花粉嫩的花朵以及圆润的玉盘绿叶,两肩用白丝绸做成了抽紧的云纹,一团一团,边角处用金线缝制,金穗彩珠饰领口,彩绣缀袖口,下裙素缎绕着带穗金线裙帘,彩线在紫色底边绣出花纹,好不奢华。 春秋蹲在地上,给她穿上了一双紫色绸缎面嵌碧花缀鞋面,里面添了棉花,踩在脚上暖洋洋的。 她被几个丫鬟推着坐到了梳妆镜前,白玉的木梳蘸上了桂花头油,将那有些毛躁的发酥的十分柔顺,贴着头皮。长发分成前后,后边儿的发又分成两股,编成了蝶翼的模样,盘在脑后,前面贴着头皮打了个圆儿,流出齐刘海,从侧面一眼望过去好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蝴蝶。 彩霞万分得意的说:“这可是我跑到了楚嬷嬷那,好不容易学来的一个发髻。” 阎良花若有所思:“霍清渺身边的那个楚嬷嬷?你往后离她远些,不要靠近。” “为什么?楚嬷嬷很好说话?” “宫里面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你跟她接触,骨头渣子都能给你嚼没了。”阎良花只嘱咐了一句,便抛在了脑后。 彩霞在心底嘀咕着,并不信小姐这话。将一根鎏金嵌蓝宝石的步摇插在了发髻上,垂下去的金穗晃晃荡荡,坠着一串小珍珠。 她又伸手去拿点翠发压,却被阎良花躲开。 “不带了,这个蓝宝石步摇可真沉。” “我的小姐,您就忍一忍吧,这是南安王回京第一次办宴会,他的生辰宴多人盯着呢,您要是打扮的太素净,被其他的闺秀比下去不说,旁人说上一句您不尊重南安王,让陛下知道了,那就要喝一壶了。”彩霞恐吓道。 阎良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信了你的鬼话? 她道:“南安王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这话王家的小姐说一说还行。”彩霞吐槽了一句,而后觉得这话说的不妥,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阎良花在心中暗暗想,我说的他没什么了不起,是他压根儿不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 春秋说:“听说南安王进宫请安,被陛下好一顿夸奖,说是学有所成,长安城里又添了一位青年才俊呢。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领个什么官职,这些龙子龙孙天生就与旁人不同,保不齐是个四五品的官职。” 阎良花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什么都不会领。” “这是为何?”彩霞疑惑的追问。 阎良花一脸高深莫测,笑而不语。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南安王生性懒散,压根没什么真才实学,就是个读过两本书的草包,陛下昧良心夸奖而已。 他们两个一起读书的时候,南安王每次考试都会央求阎良花借他抄一抄,以求得不要垫底,脸上无光。 南安王回长安后,行走坐卧都不孟浪,既不狭妓也不夜游,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还没有被人戳破那正经表面下的轻浮,看上去一切都好。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再加上接触的时间短,长安的流言还没有酝酿出新的方向,南安王深得霍夫人的心。 有做母亲的怂恿,再加上南安王本身的皮相也足够迷惑小姑娘霍清渺虽然一时放不下沈浮如,但也不介意和南安王接触。 霍清渺今日也是盛装打扮,那漆黑浓密的发被编成了小麻花辫,绕着额头一周,秘银上刻冰花,洁白的珍珠被系在眉心中央,翡翠雕刻成叶子镶嵌在发饰上,形成端正的头冠。微微圆润的身体没有用服饰遮掩,而是一身紫色长裙,藤萝绣在锦缎上,臂环两重压袖,腰间垂镂银响铃,一走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外头披着一件纯白色的披风,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