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不厌就像是横空杀出来的意外,一个样样出色的青年向阎良花求亲,把霍夫人的目的踩在了脚底,还碾了好几下。 白不厌就像是开了个不好的头,紧接着王昱也冲了上来,他们闹的倒是挺火热,成为了众人议论的对象,可让霍夫人着实难堪。 霍夫人希望能打阎良花的脸,而能打阎良花的脸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白不厌的母亲。 即便是儿子口口声声说要求娶又如何? 母亲不同意,那就名不正言不顺。 霍夫人整理了一下衣着,出门亲自相迎,面带微笑,将人带进了正厅,再吩咐丫鬟泡上好的茶,最后客客气气的说:“家里没什么好茶,若是怠慢了,还请两位受罪。” “哪里怠慢,大晚上的贸然登门拜访,我心中内疚着呢,承蒙霍夫人还肯款待,感激不尽。”白夫人先是和人嘘寒问暖了一番,两个人都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切入主题。 王希月有些按捺不住:“阎姐姐呢?” 霍夫人含着笑意:“估摸着在院里休息呢,你要是想见她,我让人叫过来。” 王希月笑了笑,“上次谈论诗词歌赋,只到了一半就因为时间缘故分离,倒是挺可惜的。” 霍夫人让王婆子亲自去请,务必要将人叫过来。 一场大戏将要开锣,主角不到怎么行? 三个人各怀心思,各怀鬼胎,端着茶盏默默地品着。 其实在阎良花没到来之前,也的确没什么好话要说。 毕竟要说的话,该让她亲耳听见才最好。 …… 蘅芜苑已经锁门,王婆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敲开,彩霞打着哈欠出来开门:“大晚上的都躺下了,来做什么?” 王婆子幸灾乐祸:“夫人请大小姐去一下正厅,来客人了。” 彩霞一脸茫然:“这么晚来客人了?” 王婆子催促道:“那还能有假,否则我来这儿做什么,赶紧去把小姐叫起来。” 彩霞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主屋,估摸着小姐应该没睡,便带着王婆子进了正屋。 阎良花正靠在桌边,手上捏着一本书,春秋在旁不断添茶倒水,颇有点儿红袖添香的意味。 作为一个穿越的现代人,即便是来到了古代,也不能抛弃熬夜的美好品德。 王婆子一见人这么悠闲,当即冷笑一声:“正好小姐没睡,咱们去正厅见客吧。” 阎良花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书,眼皮都不抬:“谁呀?大晚上的。” 王婆子几个亲戚都是折在她手里,小儿子还挨了一顿打,心早就炸了,幸灾乐祸的说:“白夫人,还有王家二小姐。” 这两个人在这个时间段共同出现,十有八九不怀好意。 阎良花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当回事儿,将书直接扣在桌子上,一起身:“本小姐快去快回,书不要收,油灯再加点。” 大晚上的突然来客人,大家本来人心惶惶,但看小姐这么淡定的样子,忽然之间心就安定下来。 春秋跟上小姐:“同您一起去。” 阎良花没什么意见,一出门,夜间的风呼在脸上,还觉得有些凉。 她穿着一身家常的淡绿色服饰,脚下踩着软底儿绣花鞋,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只插着一根木叉,素面朝天一张脸。 就这么出现在了正厅。 大家都是浓妆艳抹,细节处几经勾勒,珠光宝气,还残留着在宴会上的优雅端正。 等着她的进入,就带进来一片生活气息。 阎良花将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上前行了礼,说:“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王希月觉得无论是容貌家室亦或者性情,阎良花都输给了自己,她很有底气微微一笑:“不过就是上次的那首诗,你突然说,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我对了下半首你听对不对?” “说吧。”阎良花很淡定。 王希月绞尽脑汁对上了下半首:“落日……” 阎良花听了听,“挺不错的。” 王希月想要彰显自己,便问道:“你可想出了下半首?”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她风轻云淡地吐出下半句。 王希月好半天都没说上话。 诗词当然还是原配的好,阎良花配的诗句,再一次突出了泰山的高峻,写出了雄视一切的雄姿和气势,也表现出自己的心胸气魄,很难想象出自深宅妇人之口。 相比之下,王希月的诗词逊色不止一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