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厌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不顾任何后果,就是支持阎良花。他下令大理寺提示那些有嫌疑的人,为期扩大为三天。 这一次抓捕的人有冼国公、王含,说得清清楚楚,只是问询,不可上刑,于是这帮人跟大爷似的一坐,车轱辘话来回重复,时不时的带上讥讽。 大家对这个油盐不进的情况很头疼。 那帮人官职一个比一个大,背景一个比一个凶狠,去问话都觉得没底气。 一直不露面亲自行事的大理寺卿也开始亲自问询,能避则避,避不开则迎面上。 “知道菜娘吗?她是春意楼里的一个歌妓,根据她交代……” “大理寺,这地方我可好些年都没来过了。”王含微笑,压根不理会对方的问题,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可是王敦的兄长,朝廷不发疯,就不会没有任何证据杀他。 大理寺卿板着脸:“你接下来有很长时间能熟悉熟悉大理寺的环境。” 王含叹了口气:“就三天恐怕记不住。我不想跟你说话,让那个小姑娘出来跟我说话,好歹我也算是她叔父,亲戚之间好说话。我也好奇,这什么样的寡妇能把我大侄子迷成那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不定,让皇帝甘愿戴着绿帽子。” 阎良花就在审讯室外冷眼旁观的看着,并没有露面。 另一个审讯室里,冼国公神情也很轻松,审讯是分为好几个,分开审讯,看看能不能有突破口,然而一上午过去毫无收获。 卫久几人和阎良花商量办法。 阎良花挑了挑眉:“我这儿有一个还不错的方案……” 她说着,几个人听着。 这个办法得经过大理寺卿的同意,审讯就改了方向。 饭菜酒水管够管饱,就是一点,不让人睡觉。 蜡烛燃的亮,凑在人眼皮底下,审讯的人,隔几个时辰换一波不停的问问题,一直到凌晨都没有终止。 王含意识到了不妙,提出休息。 审讯的人断然拒绝:“时间有限,我们希望能问出更多的线索,还请您配合。” 他们也开始学会用同一句话去搪塞这些受审讯的人。 大理寺内部几个人研究了关键性的问题,有突破口的话,牢牢的记住,然后不停的去问。一个问题反复问三遍,就等着对方露出一丁点儿的错。 王含困得要命,偏偏要打起精神来应付问题。 其他受到审讯的人也是如此,整整两天都没能合眼,精神力极其薄弱,有好几个都脱了口。 他们又整理了这些新的线索,再一次的去询问主要人员,用这些一点一点被揭露出来的线索去打击着对方的心理防线。 阎良花给了一个开头,剩下的大理寺发挥的极好。 等到了第三日,还坚持着的只剩下王含和冼国公。 他们困得直闭眼睛,审讯人员会让他们小歇一两分钟,然后摇晃着将人叫醒,再一次的问问题。 在这种精神攻势下,没有人能承受太久。 冼国公在一个问题上前后回答不一致,终于崩溃了。 长安面临紧张的氛围,冼国公夫人登了霍府的门。 她该是把那最华丽的行头拿出来,身上穿着诰命服饰,披着云肩,晔如雨后云霞映日,晴空彩虹,衬得她越发有气势。人靠衣服马靠鞍,何况今天还特意画了仔细的妆,就是为了撑一撑胆量。 冼国公夫人的到来,惊动了霍夫人。相比起对方的盛装,霍夫人就是一身家常服饰,头上只插了两个银钗,但却格外有底气。 “难得贵客登门。”霍夫人心想。难怪一早便有乌鸦站在枝头乱叫,叫的这个不吉利。 冼国公夫人落座,半天等不到一盏茶,不由得横眉冷眼:“霍府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 霍夫人也不是好相处的人,当初她死了丈夫,冼国公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她们家风水不好一屋子的寡妇,她忍气吞声不代表心中无气。阎良花早就嘱咐了冼国公夫人可能会登门,不用给好脸色。所以她早做准备,不慌不忙地说:“我瞧您这样急迫怕也没什么喝茶的心思,不妨直接说正事儿吧。” 冼国公夫人捏紧了袖下的拳头,染着豆蔻的指甲抓着掌心,好半天才冷笑一声说:“还不是你家出了一个好姑娘,死扣着我夫君不放。” “瞧您这话说的,我记得审案是大理寺的事儿,我们家的良花是军器监的人,您夫君有罪,落了狱,跟我们家的有什么关系?”霍夫人立刻撇清关系。 冼国公夫人道:“霍夫人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