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知道了。” 阎良花一言难尽:“……” 楚允文呢喃着问:“我要是毫无理由地抢了白不厌的位置,你会跟我发脾气吗?” “会,会觉得你不懂事添麻烦,会冷战。”阎良花擦去眼角的泪滴,说:“但还是会和好。友情的纽带或会因情绪激动而绷紧,但决不可折断。真正的志同道合者不可能长久地争吵,他们总会重新言好的。” 楚允文因为这一句话而高兴起来,他哄着阎良花高兴:“我都当皇帝了,你为我笑笑吧。” 阎良花吸了吸鼻子:“你想当皇帝吗?” “想呀。” 很久以前他们就因“当皇帝”进行一番讨论。 那时候阎良花没太当回事,最多是想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大家成熟了,心思多了,想要的也多了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 她现在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巴掌,咬着牙说:“当皇帝不好,你把衣裳脱了。” 楚允文有些得意的说:“脱了衣服也不成,我都祭祀了太庙,就算是死也会埋进皇陵。我从前一直都想知道,当皇帝哪儿好?白不厌为什么当这个皇帝?我当了两天试一试,觉得有好有坏,重点是我真不是这块料,一本奏折来回看了三遍我都抬不下手批一批。” 他轻声说:“我没用。” 一个喜欢醉生梦死的公子可不是错,很多人都是得过且过,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但要真追究起来,的确没什么用。 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让自己的命有用一些。 阎良花一把搂住了他,用拳头砸着他的肩膀:“不许拿有用没用去衡量一个人,衡量一个人的办法,应该用感情。我现在很伤心,好像往后再也没有春天。” 再不会有一个人,和她一起爬墙头,看姑娘,喝小酒,望月亮。没人会和她一起半夜乘小舟,顺着河漂流,不问目的地。 楚允文哽咽:“我好不容易当了回英雄,你别让我跟个狗熊似的后悔。” 阎良花松开他:“我去问郭赵,他肯定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他说过我一旦答应,就再无挽回的余地,给了我考虑的时间,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楚允文一字一句说:“你们都在为这个国家奋斗,我也想试试,倒不是多有情操,就是不想你们丢下我。” 他有点孤独,游离四方也很孤独。 阎良花腿一软跪在地上,趴在他的膝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楚允文说:“出身卑贱的小人一旦大权在握,就会比谁都凶残。” 阎良花微微惊讶,泪眼朦胧:“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 楚允文无奈的说:“我说的是王含,王家那几位,王导王敦同父异母,王敦是庶出,生母是妓女,他和王含是堂兄弟,因二人都是庶出,生母身份卑微,所以关系密切。” “王含死了。” “?” 楚允文还什么都不知道,抓了抓脑袋:“我果然不是当皇帝的料,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一想你和月光、王橙真的好厉害。若不论男女之情,你最喜欢我们谁?”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同窗情。当然是选你了。”阎良花坚定的说。 楚允文笑眯眯起来,伸手搂住了阎良花:“那他们会选我吗?” “会,大家最喜欢的人就是你。”阎良花回答完,半天都没听到对方下一个问题。 她再也听不到楚允文的问题。 她就呆呆的坐在那,怀里搂着逐渐冷掉的人,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白不厌就守在两仪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两个的送别。 直到一个身影匆匆赶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白不厌和王子异的视线对上,两个人一同进了两仪殿。 王子异慢吞吞的走上台阶,身形放低,小心翼翼地展露了襁褓婴儿:“我娘子生了,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儿,叫念文。” 白不厌伸手合拢了楚允文的眼睛。 阎良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他不死,死的就是王子异,或者受苦的是你。所以我连祈祷他不死的资格都没有,我的眼泪一点都不真诚。” 白不厌急的直掉眼泪,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楚允文死了,那是一个无论怎么安慰都抚不平的伤口。 王子异搂着婴儿,屈膝便跪了下来:“是我的错,我天生有病,不该拖累你的。若有下辈子,我还你两条命。” 老一辈儿瞒着小一辈儿把事儿都办完了,想着他们便不用有心理压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 可内心怎么会不痛呢? 谁能接受用朋友的命,来换自己的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