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这事儿搁普通孩子身上就懵逼了。长辈的陪房,到底怎么处置?轻了自己被仆妇压了一头,重了又有不敬长辈的嫌疑。正儿八经的婶婶,家里三位太太里头最得脸的那个,可不是好惹的。站在旁边的庭芜就死了机,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庭芳。 庭芳却不是普通孩子,不单是因为穿越多活了好些年,还因为她上辈子倒霉催的出生在一个聚族而居的城乡结合部。那才叫妖孽横生,眼前的全都弱爆了。据她多年的战斗经验,除了在成绩才华与收入上对他们的孩子进行无情的碾压以外,暴力是最好的手段。跟浑人不用讲道理,讲了也白讲,浪费口舌。原本打算看看安儿的本事,随便把段妈妈揍一顿,让她消停点,顺道震撼一下众人就行了。没想到段妈妈还是个硬骨头! 对于此等自信满满的智障,庭芳只说了一句:“传板子!”姐今儿不动私刑了还! 没人动弹。 庭芳抬了抬眼皮,对平儿道:“你去外头,找管家石兴旺石大叔,就说四姑娘叫段伟财的老婆欺负了,叫他使人来打板子。” 平儿应声而去。 赵妈妈目瞪口呆!事情闹到外管家跟前,老太爷立刻就能知道,连带二太太都会没脸。不由狠狠瞪了段妈妈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编排主子本就不对,竟还那样嚣张,休说打一顿,提脚卖了都不过分。太太的陪房,那也不是尚方宝剑啊! 庭芳还对赵妈妈笑道:“妈妈,您说我八字是不是与众不同呀?” 赵妈妈陪笑道:“奴不懂姑娘说什么。” 庭芳笑道:“专克婶婶们的陪房,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我独一份儿了。” 赵妈妈脸色一变。 庭芳又道:“常言道柿子都捡软的捏,庶出的软柿子中,我算是硬骨头了,不曾想在诸位眼中还是不够捏的呀。” 赵妈妈忙道:“姑娘说什么话?什么嫡出庶出,不都是主子么?”嫡庶有别,然规矩人家面上却不能大咧咧的表现出来。谁家露出痕迹,就要被人说张狂。到了奴仆这里,哪怕是外头来奸生子都不是奴仆们能嚼舌的。主奴有序,才是通行天下的大道理。心里又急,深怕庭芳真当众打了段妈妈的板子,落了二太太的脸,劝道,“段伟财家的不懂事儿,还是奴带回去教训吧。板子打下去血肉模糊的,只怕唬着姑娘。” 段妈妈却道:“如今福王殿下有了王妃,只怕顾不上姑娘,姑娘还是别太张狂了,省的日后吃亏。” 赵妈妈喝道:“你闭嘴!” 段妈妈哈哈大笑:“老赵啊老赵,你个没刚性的,可是白跟了太太那么久。我今儿倒要瞧瞧,四姑娘要把老婆子怎么样!” 赵妈妈暗道这个老货没救了,又不敢大大咧咧的走,一个劲儿使眼色叫跟来的人去报信。再不拦着,丢脸的可是二房。 陪着赵妈妈来的两个仆妇也心里惴惴,一步一步往后挪,想悄悄溜走。 庭芳忽然喝道:“站住!” 那二人齐齐顿住。 庭芳扬声道:“谭妈妈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谭妈妈深深叹了口气,她最不耐烦管闲事儿,日常都在家里看家做针线,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了她?可庭芳喊了,她就得答。郁闷的走出门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庭芳道:“你出去把得闲的人都叫来,今儿姑娘我要立家法!” 段妈妈噗嗤笑出声儿来:“好姑娘,你自家且不清白,要怎么立家法呀?” 庭芳终于正面答了段妈妈一句:“您真壮士!” 段妈妈愣了愣,没明白庭芳没头没尾的一句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平儿已经领着石兴旺来了,还带着几个男仆,手持板凳和毛竹板子。恭敬的对庭芳道:“四姑娘有什么吩咐?” 庭芳道:“把捆着的那个摁到板凳上打板子,扒了裤子打!” 石兴旺也呆了下。 庭芳冷笑:“看来我是没脸面的人,使不动石大叔了。” 石兴旺汗毛都炸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位主儿的厉害?那是连皇子都敢踹的主儿,是好惹的么?一扬手,几个随从火速扑向段妈妈,三下五除二扒了裤子绑在板凳上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段妈妈还没回过神,就痛的只剩下叫唤。没几分钟雪白的屁股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谭妈妈本想消极怠工,可段妈妈的惨叫早引来了众人围观。东院霎时围了好几层,全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皆低声交头接耳。 越氏接到消息时已是晚了,她确实打着我做初一你做十五的主意。段妈妈毕竟是她的陪房,不罚主犯,余下的都不服,家里便不好管了。待罚她,越氏又有些不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