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兰呆住,喜欢过她么? 庭瑶冷笑:“我们叶家真个是墙倒众人推,叶家女儿你们说休便休,说留便留。只怕丫头还比咱们精贵些。”说毕对庭兰喝道,“还不快走,留着叫人奚落不成?” 镇国公太夫人赶紧又跪下:“王妃息怒。” 庭瑶却是不搭理她,拉上庭兰,头也不回的走了。庭兰看着太婆婆与婆婆丝毫不敢动弹的样子,心中五味陈杂。待在家门口上了车,帘子放下。庭瑶一巴掌就甩在庭兰脸上:“咱们家真是太惯孩子,你这样的废物也能长这么大!” 庭兰捂着脸,眼泪又开始下落。 庭瑶怒道:“不会吵架,还不会往娘家哭诉,你有何用?你四妹妹遭那样的罪,回到夫婿身边,只消几日就内外一把抓,你呢?是不是还要恨她连累你的名节?叶家姐妹七个,单你有名节,旁人都没有?幸而你嫁的不是镇国公世子,不然今日我才是真没脸见人!” 庭兰被骂的低头不敢说话。 庭瑶难掩厌恶的看了庭兰一眼,从没听过哪个王妃的妹妹被夫家欺负的活不下去的。福王妃就够蠢的了,自己妹妹比福王妃要蠢百倍,简直丢人现眼。看着庭瑶阴冷的表情,庭兰瑟缩了一下。好半晌,又惊道:“我的首饰……” 庭瑶面无表情,你真当全天下都跟你一样姨娘做派!镇国公府有病才昧下媳妇儿的首饰。不用到明日,就会齐齐整整的送了来。好歹是混朝堂的,又不是街上的老无赖,半点脸面都不要。庭瑶故意把庭兰接出来,一床被子盖了,闲言碎语怎会持久?庭兰被休更令人同情。谣言本身对太子没有任何伤害,但很遗憾,圣上是个要面子的人。 把先太子拉下马的是圣上,现任太子的位置,又不是自己抢的,半点水平都没有,只要圣上厌弃了他,就摆平了。庭瑶选择谣言作为突破口,为的是积累不满的情绪,而非真的想让太子现在赴皇权。太子固然可恶,固然很对不起叶家,然而最大的仇人……是圣上。而最终的目的,是谋反。福王不能安安稳稳的上位,他是圣上幼子,即便册封为太子也没有人会服气。不是披上龙袍就能一呼百应,昔日嘉靖即位,文官就敢不许他认亲爹,直接照脸抽。福王手段离嘉靖何止十万八千里。不用抢的,根本震慑不住人。 等着别人喂食的是猫咪,只有自己能捕食的才是丛林之王。 庭瑶端坐在车中,沉默。若非边疆还驻守着百万大军,真不想辅佐你们李家人!闲言到庭兰之事截止吧,要过年了,大家都喜庆些。过了,太子不会再差,但他们就很容易被发现。闲言碎语不能夺储,只不过是替将来福王上位攒点舆论资本罢了。 回到叶家,病中的孙姨娘登时就气晕了。庭兰守着亲娘,嚎啕大哭。庭瑶被哭的烦,扔他们两个在一处,只对周姨娘道:“姨娘最好不要干落井下石的勾当。” 周姨娘畏惧庭瑶,忙道:“不敢,都是叶家没脸面儿。” 庭瑶点头:“你能明白最好。”又对庭芜道,“我不得闲儿,你多照看照看庭兰。” 庭芜应了,又问庭瑶:“二姐姐她……还回去么?” 庭瑶道:“看她自己。”说毕,留了一大包银子,踏上马车走了。 王妃自是有仪仗的,然而庭瑶没经过正式册封,没有府邸,自然就没有相应的物事。她出门摆的还是严春文的,只不过旌旗换上了“秦”字。天家威严,王妃全副仪仗摆开,少说也要堵小半条街。一大早秦王妃的队伍就从郊外走到皇宫,又从皇宫到镇国公府,再去叶家,再往回折。本来就拥挤的京城,更被搅的乱七八糟。围观群众不住的问:“又有什么事儿了?秦王妃不是那……嘶……”擦!别又来一次废太子啊! 舆论飘飘荡荡的再入宫廷。圣上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他有锦衣卫,许多事自然查的到。分明有人放消息,却是线头太多,不知是哪一处。万没想到叶家的二小姐是那样没用的性子,几句话就气的上吊,致使谣言更烈。更为难的是即便抓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大家传的并非闲言,而是……对太子的不满,甚至是对皇家的不满。 圣上怒的想杀人,分明是叶阁老挑唆太子逼宫,到今日竟成了他的不是!没有那奸臣,天家还好好的呢!圣上恼的都想把叶阁老挫骨扬灰!可是他不能! “皇祖父……”出声的是太子嫡长子李兴怀。 圣上道,深呼吸几口,平复了怒气,问:“何事?” 李兴怀道:“孙儿……” 圣上道:“直说。” 李兴怀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