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她不是抄袭我的,难道是我抄袭她的?”盯着祁白严道,“白,你侮辱我。” “不。”祁白严道,“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专程前来,只表明了一个态度,你该见见她。出于礼貌,出于公正。”祁白严也盯着他,“一个对元曲研究抱有极大热忱的年轻学者,不应该因为一起莫须有的抄袭事件毁了整个学术生涯,更不应该因为你的刚愎自用、狂妄自负受尽委屈。” “刚愎自用?狂妄自负?”这是他从祁白严口中听到过最不友善的字眼,有些咬牙切齿道,“可是,是我先发表的。” “先发表就了不起吗?先发表就说明是你的成果吗?”祁白严用他前一分钟才说过的话毫不留情反驳道,“不管谁抄袭谁,为了公正清白,尤科塞尔先生都不应该对此视而不见。当面对质,是对抄袭者最大的难堪,亦是对蒙冤者最大的尊重。” “我没有时间。”卡洛斯不耐烦道,“白,你回去吧,一个星期后我们再约时间。” 半晌沉默。 “据我所知,美国的学术论文审稿周期和中国相同,都为三个月。但我翻过你去年四月发表的论文和整年的访谈,你在某次访谈中谈到四月发表的那篇论文,说是在一月份临时起意有了论文灵感,也就是说不管完成时间是什么时候,你交付论文的时间都是少于三个月的。想来尤科塞尔先生和某几位编辑的私交是非常好的,审稿周期短一点也无关紧要。那么——”祁白严平静道,“不知道是只有去年四月份那份论文周期短了一些,还是尤科塞尔先生的论文都这样?” 卡洛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 “我们常常以为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没有人一辈子都在遵纪守法。”祁白严看着他道,“不是吗,尤科塞尔先生?” 下午五点,卡洛斯和祁白严一前一后上了西雅图飞北京的直航。 十二个小时后,中国时间八点,飞机准点降落,两人转机前往c市。在航班交接的休息时间里,两人选了飞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稍作休憩。 “白。”卡洛斯在飞机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不过一个普通学者而已,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专程飞美国?”他没有忘记之前褚陈也试图向他提起这个叫唐施的学者,两个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都提到了她。 祁白严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她是我们学院的老师。” “你信任她。” “一个学院的老师,也多有接触,自是了解她的为人。平白遭受冤屈,为何不帮她?” 卡洛斯不置可否。是否遭受冤屈还得另说,总归是他先发表的论文,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抄袭她的。 百无聊赖,卡洛斯连上店里的wifi,随手搜了搜有关唐施的信息,在看到唐施的照片时吹了一声口哨,“哇哦,中国美人。” 祁白严忙着将抄袭事件的相关信息整理出来,并不知道卡洛斯在搜索唐施,只当这个血气方刚的外国大个子在看美女图片。 两个人相安无事两个小时,到登机时间,祁白严合上电脑,对卡洛斯道:“走罢。” 眼一瞥,卡洛斯关的最后一个窗口正是唐施讲座的图片。 两个人四目相对。 ☆、第25章 有情饮水饱,君卿溺三千 祁白严并未说什么,卡洛斯却觉得此次见面祁白严变了不少,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是刚四目相对的时候莫名觉得冷。 飞机凌晨两点抵达c市。卡洛斯于预订的酒店住下,祁白严打车回家。 祁白严已超过四十八小时未睡觉,回家后却并不觉得困,插u盘把明天要用的材料全部打印下来,又做了一些笔记,才沐浴睡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