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你好。我想和你的工作室签一次短期的合约,价格你定。” 价格她定? 这位客人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吗? 又或者说,他要办的事十分棘手? 余念回:“能先问问是什么事情,我们再谈合同吗?” “我想知道一名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心理。”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刚想答应,又反应过来:“等一下,请问您所属的警署是?” “这是我私人的请求。” 她目瞪口呆:“你是指,你抓了一个杀人犯,并且将他囚禁在自己家里,不打算交给警方吗?” 对方隔了好久,才回过来一封讯息:“受警方所托,抓住了犯人。但我个人感到好奇,所以想在送他去警局之前,满足一下好奇心。这样,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还真是够任性的。 余念接了这么多单子,有想知道自己妻子有没有出轨的,也有想知道手下有没有中饱私囊的,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到——因为我好奇,所以想问问杀人犯为什么要杀人。 而且还不乐意将凶手交给警方,这算是包庇真凶吗? 不对,也不算。 那个人和警方有联系,应该是在对方默许之下行事的。 不管出于哪方面,余念都倍感好奇。 她斟酌着,敲下键盘:“我工作时,需要包吃包住,而且不经我允许,不许问我任何有关案件进展的事情,三天后,我才会给你一个结论。这样可以吗?” “好的,但我也有条件——如果三天后,您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么不但要偿还三天的房租,还要支付所有食物以及使用过的物品的费用。” 余念皱眉,这人够抠的。但还是了然勾唇,胸有成竹地回了个——“没问题。” 她的最高纪录是一天内让犯下十起杀人案的凶手如实交代罪行。所以现在有三天的时限,更也不在话下了。 然而,在她抵达的第一天,就傻眼了。 这位客人可从没告诉过她,这个杀人犯是个聋子。 只要他闭上眼,世界不都清静了? 这个时候,她临阵退缩,会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思及此,余念稳下心绪,大步流星地走进这间坐落在深山的复式小楼。 门口有佣人在裁剪枝桠上泛黄的叶片,一见有人,就彬彬有礼地鞠躬,微笑,递出一张字条:“欢迎您,余小姐,沈先生已恭候多时。” “沈先生?”她逐字逐句呢喃,对佣人不说话,反写字感到好奇。 再仔细观察,就发现她的唇瓣有些怪异,嘴角有缝合痕迹的肉痂,像是受过伤。 难道,她是个哑巴? 不知为何,余念的后脊有些发凉。 这个沈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怕佣人平日走漏风声,才割了她的舌头,抑或仅仅是因为善心大发,给无法言语的残疾人一个工作的机会? 不管哪种,这个男人都格外与众不同。 余念心里犯嘀咕,踩着中跟的凉鞋,小心翼翼走进屋里。 现在是傍晚时分,庭院里传来婉转清灵的钢琴曲。 这是richard clayderman的《梦中的婚礼》,曲调悠扬,合适休憩。 走道上有一张藤椅,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具体五官,余念并未看清。 出于礼貌,她低头敛目站在檐角静候主人家的吩咐。 时间如白马过隙,流水般消逝。 一分钟、两分钟……过了足足一刻钟,也没有人与她对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