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抬眼四下一瞧,便见着孟小姑娘正在一桌作陪几个高门嫡女,木宁木宝也赫然在坐,还在瞅着木安木宛的功夫,就见了有人朝自己悄悄摆手。 正是木安。 木容一笑上前,落座便见一桌除了她们姐妹三人,旁的几位姑娘俱是面生,只一笑算作招呼,木容便落了做。 “四妹妹今日得了好大的脸面。” 木安笑的亲近,便用手拨弄她腕上的镯子,木容脸一红,带了几分羞涩,凑到木安近前悄声道: “无非因着那日孟小侯夫人奚落了我,侯夫人怕因此事得罪了我们太守府,这镯子不过是做给母亲看的罢了,我哪有那样大的脸面?连我都看清了,二姐怎么看不清?” “你这机灵鬼!这会子这样通透了,往常怎么一有风吹草动就吓成那样?真看不得你这得意!” 见木容眼底几分狡黠,木安笑的宠溺,指头就那么一点木容额头,木容只羞赧笑,眼角就瞧见了木宛携着冷嘲的扫过一眼。 “这半晌怎么不见你?” 木安眼底那分疑惑虽是再三掩藏,可终究疑心太重,总露了那么一丝痕迹,木容登时露出几分惴惴,低头不愿言语,木安见此愈发看不透,甚至去攥了攥木容的手。 木容耐不住她,抬眼谨慎四下瞧了,见没人注意她们,这才又凑近了木安,更用帕子遮了嘴,才低低说起: “二姐方被孟小姑娘叫去不多久,有个侯府丫鬟不经意撞了我,手里竟刚好拿着酒瓮,这就洒在我身上了些,虽不多,却一身酒气,我不敢在院子里待着,怕被人闻见了又……” 木容露了几分胆怯,木安立时便很是担忧,上下把木容瞧了半晌才又问: “那你去哪儿了?” “说起来也是奇事,和二姐说了,可别告诉别人。我往后花园子去消散酒气,谁知竟险些撞见侯府的七少爷,有个丫鬟不知怎么的,明明看见是我们,却领着七少爷直奔我们追来,吓得我一路躲避,幸亏中间让小侯爷同静安侯半路截去了,不然这真撞见了可就有嘴说不清了,所幸谁也没瞧见我。” 木容长舒一口气,木安却是脸色一变,隐隐透出些恼怒惊慌,勉强笑了,再没心思和木容说话。 木容垂了头,假做惊魂未定用帕子握了嘴,却是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这事她可不愿意独自担着,不如让苏姨娘去操心。 正是各怀心事,却忽然有丫鬟入内,径直寻到了孟小姑娘跟前,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孟小姑娘眉头一蹙,抬眼便瞧了木安木容处,脸色一沉,带着些不服气,起身随那丫鬟去了。 孟小侯夫人的好算盘,这事也就推在孟小姑娘身上了,只是这母女二人,终究还是为木家人做了嫁衣。 这边宾客饮宴自是不提,孟小侯夫人受罚,几个妯娌将场面操持的不出一丝错漏。 孟小姑娘被丫鬟请去了正院,本该仍在待客院中作陪的寿星侯夫人,眼下却是满面不安又夹缠了怒火,瞧见孟小姑娘进来,一下便发作了: “你也太大胆了!今日是什么样的场合来的又都是什么样的人家?虽说在峦安没人能比咱们家,可哪一家背后根基牵缠能是单薄的?你母亲那日言语有失你尚觉不妥,告诉了我来弥补两家嫌隙,可你倒好,今日竟动手去算计木四姑娘!” 孟小姑娘满面倔强,虽是站着笔直听祖母训斥,却是一丝一点也没服气,侯夫人瞧了愈发焦恼: “还把你七叔也带上了,幸亏没成事,若真成了,那咱们府上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了!” “我就不信,她一个四品太守府里的庶出姑娘,纵然再得势,还能压着咱们侯府出不了头?” 孟小姑娘忍不住回嘴,只觉着她这祖母太过草木皆兵,一个连日子都过的落魄的庶女,怎么就能掀起这样大浪? 侯夫人气噎,可自小带在身边养大的亲孙女又舍不得打骂,恼恨的转头不理她,身边的大丫鬟瞧了便露出几分为难,心知孟小姑娘一向吃软,便好言解说起来: “今日静安侯道贺,夫人高兴的不行,虽说静安侯同咱们家是一样的爵位,他又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