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令他袭了石远的爵位,莫非圣上将当年传闻当做了真?果然就以为周茹避去别院就是为着产子?而这孩子,还是她和石远所出? “冬姨,我娘她当年……” 冬姨面色早已沉了下去,眼下只有她们主仆三个在屋中,见她问,她便蹙眉摇了摇头,可这话她却不能说出口,总也得避着墙外有耳,木家这宅子如今小的很,动辄一句私话没准就能传到旁人耳中。周茹当年和石远仅只是心意相合却从未做过苟且之事,此事她作为周茹贴身婢女克制,而作为周茹的夫婿,木成文却也一定知晓周茹入门时是非完璧。 木容面色缓和了些,心底却仍旧担忧,瞧着木成文方才那神情大约也已参透其中玄机,如今把柄在他手中,恐怕他绝不会轻轻放过。反倒是梅夫人方才神情中的鄙夷,她大约是真相信石隐是周茹和石远所出之子,反倒不必太令她担忧。 宫中虽是除夕夜宴,可却绝不会留臣子在宫中守岁,约是亥时便宴罢,众人出宫后自然齐贺石隐,石隐虽抿唇道谢可眼神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待得众人散去,石隐正欲策马往木府去,却忽然被云深拦在了马前。云深虽品阶不足可今夜却是跟着三皇子一起入宫的,三皇子如今留在宫中守岁,也就只剩了他一个出宫来了。石隐勒马顿住,云深抬头去看,却是忽然笑了一笑: “恭贺襄国公,不知国公爷可喜欢我送的这份大礼?如今国公爷和她成了兄妹,就不知国公爷要怎样去娶她了……” 他不等石隐回话便转身而去,甚至留下一串畅快笑声,笑声在夜间的长道上却显着有些阴森。石隐只看了他背影一眼,便即刻打马一路飞驰往木家去了。 她接了赏赐,恐怕如今整颗心都乱了。 莲心守在半月门处听着前院动静,只一觉出是石隐来了便即刻往西小院去,所幸木家如今这府第不大,木容得了消息立刻就往前院来,只是一到就见石隐已被木成文拦在了前院。 石隐目光越过木成文往她看去,木成文自然也随他眼光回头,见是木容,却是笑了一笑: “襄国公还是先同我往书房去吧,” 他神情语调竟第一回没有见位高权重之人时的惴惴讨好。木容心一沉,面色上就带出了稍许,石隐只略一垂眼便又对她抿了抿嘴唇: “我随后去看你。” 他也从木成文这一句话加之这一个神态觉出了失态的发展,可见着还是须得先稳住木成文她才能安心,果然她听了这句话便点了点头,眼看着木成文将他引去了小书房。只是她略一思量,转身便往正房去了。 木成文将石隐让进书房后交代了小厮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才关了门窗,落座后,却是久久的看着石隐,只含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大约想逼迫石隐先沉不住气,谁知石隐却也只是坐在那里,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终究占不得上风,木成文只得先开了口: “先要恭喜国公爷。” 石隐抿唇一笑仍旧不做声,木成文神态中方才还显而易见自觉的优势就忽然就有些无趣起来。 “依着今日圣上赏赐四女时透露出的意思,大约襄国公的出身圣上也自觉清楚了,襄国公或许真是石远之子,可到底是不是周茹之子,却是你知,我也知。” 他觉着这是个把柄,而如今这把柄正握在自己手中。他若不是周茹之子,恐怕正是身世都将推翻重来,甚至是不是石远的儿子也都说不清楚,那么这内里也至少夹着一个欺君之罪。 “大人既然成竹在胸,有什么也不妨直言,我如今并不得闲。” 石隐并不在意的闲淡疏冷,木成文却没心思多去盘算石隐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便急急说出自己的要求: “襄国公既然这样痛快,我也不愿拐弯抹角。我无心给国公添乱,国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