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吧!” 他声音略是颤抖,云深却是带些厌嫌,伸手去拍他抓过地方的褶皱,继而翻身上马,将马引去木宛所在之处。 “石隐,今日之事,我势必一字不差告知三皇子,他就是人证!” 云深一指那壮汉,随即又笑: “你同静安侯演得一手好戏,将三皇子四皇子肆意戏耍,我看……” “云深,有些事,你知,我知,你若不想死在慈光寺桃木燃起的火中,今日之事,最好当做从未发生,我五妹只消无事,我便不予你计较。” 云深胁迫的话生生被一道冷冷声音截断,叫云深眉眼倏然搐了几下,他阴狠眼神陡然转向木容,竟有些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狠戾,只是他很快咬牙冷笑: “你不敢,你也一样会被当做妖孽死在慈光寺桃木燃起的火中。” 石隐闻言陡然蹙眉,木容却已迎风而笑,坚韧如雪中凌梅: “那你就看一看,我敢不敢。” 云深连嘴角都止不住发颤抽搐了几下,却是又转而去看石隐: “好,那我们就在贤妃生辰宴上一决高下吧。” ☆、第一一一章 马蹄践地,那人松手将木宛抛在地上,转身一跃上马,主仆二人绝尘而去,赵出飞身而上接住木宛,就见木宛沉沉不辨生死,他抱起木宛便往前院而去,穿过宅子,山坡下有一架马车。 木容忽然间摇摇欲坠,方才的坚韧一瞬消失,她拧眉闭眼,死死的咬住嘴唇。石隐一声未响将她抱起,也一同往前而去,五人共乘马车往归云亭去。 姐妹二人都伤势不轻,尤以木宛性命攸关,然而此时回城却已来不及,赵出却是赶着马车一路未停,先到归云亭将莫桑莲子一并叫上,随即向着城门飞驰而去。木容早已倒在石隐怀中昏睡过去,马车到得城门,天已黑透,城门紧闭,石隐自马车中抛出一枚令牌给了赵出,赵出扬牌亮去,守门兵士一瞧令牌上龙纹团绕,赶忙连夜开门。 城门未曾全数开启,赵出便驾车急入。 “这瑞王爷不是好好在城里?怎么深更半夜却要进城?” 整个炎朝除却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可用令牌开启城门外,也只有瑞王爷手中有一枚可开启城门的令牌,自是圣上恩宠,怕他云游归来若是夜深无法入城,许他太平盛世可启门而入。 见马车那般飞速而去,守门兵士带着惺忪不解,一旁那年岁略大的兵卫却道: “我看着不像瑞王爷,马车像是云侍郎府上的,这驾车的人……却是静安侯。” 赵出将马车一径驶去周家别院,眼下静安侯府尚有三皇子的人盯着,出入自是不便,而石隐那里更是须得避讳。周景炎另辟了一幽静的院子将他四人引进,莫桑便受命悄悄往襄国公府去请洺师叔来。 木容不知昏了多久,却是在刺痛中惊醒来,睁眼就见身前一道玄色身影,正捧着她的腿脚清洗。 “别动,我轻些。” 他声音冷淡透着疏冷,叫木容心往下一沉。他果然又轻了许多,慢慢将嵌在她腿脚后面的尘土和小石粒清洗干净,只是每一下他的心也都在揪着一般的发疼。 出了事她竟单枪匹马,只叫了莫槐去等周景炎,也亏得如今莫桑莫槐都肯听她的,消息足足瞒到周景炎出宫觉出大事不妙,才告知了他。 “阿宛……” 木容小心翼翼。 “洺师叔已然在救治,你再等一等。” “我不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