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尽是肆虐的暴风雪。 “妾生来身子就有些虚,殿下不必担忧。”她抬起头,目光澄澈真诚。 她自然知道霍裘对她的关心,日日梦里都是前世他孑然一身站在御书房中抚着她画像的模样。 真叫人看着不好受极了。 “既然知晓自己身子不好,太医配的药为何不按时熬了喝?”他声音寒凉如同冬日里的冰窖,剑目一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今日他捉了那太医一顿盘问,得知她该好生用药养着的,可今日一把脉,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再一问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才知道那些药她一口没喝,全倒在院里的的那几棵树下了。 他险些怒极而笑。 唐灼灼默默咽下才要到唇边的话,嘴角的笑还未漾开,下颚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抬了起来,直面迎上男人强硬的黑眸。 “你今日烧得迷糊的时候,嘴里喊着孤的名。” 唐灼灼瞳孔一缩,她自重生那日起,夜夜做梦就是冷宫凄清的夜里,霍裘站在宫墙之上瞧她。 她嗫嚅着还未想好措辞,霍裘就已逼近了一步,深邃的目光自她精致的脸上游移,不是没有带上一丝痴恋的。 “唐灼灼,孤深知你的秉性,这些日子的曲意讨好,所求为何?” 他的语气淡漠凛然,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生生撕开表面上的伪装,叫人无处可躲。 唐灼灼说话有些艰难,白嫩的手心紧紧握了握:“妾……” 话还未说完,霍裘就松了她的下颚,沉沉发笑,面上阴鸷十足:“你以往什么时候在孤面前称过妾?” 唐灼灼哑然,她原本就不喜霍裘,嫁入东宫又属被逼无奈,不连名带名唤他就是好的了,哪里还会一口一个妾的自称? 这样一想,是不是自己这个举动和以往不同叫他起了疑心? 见她不说话,霍裘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几下,失望和愤怒夹杂着,搅得他险些失了理智。 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捧在心口上,又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偏偏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那般置身事外,像是这样的用情全是他一个人的事。 可,也的确是他一个人的事。 “娇娇。”霍裘气极,掐了她纤细的腰身,叫她与自己的身体贴合的严丝合缝,他心头终于有些安慰,略沙哑地喟叹出声。 唐灼灼身子僵得不像话,杏眸瞪得圆溜溜的,鼻尖缭绕的都是他身上素淡的清香,没了凛冽,余下的只有弯弯绕绕的柔情。 “能不能让孤省心点?”他哑哑的声音似是低嘲,又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全没了朝堂之上矜贵清冷的模样。 唐灼灼心头一暖,鬼使神差别过头,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除了不喝药,我惯来是个省心的。”她揉了揉鼻尖极低地嘟囔,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第十三章 寿辰 令唐灼灼没有想到的是,霍裘虽嘴上未说什么,但隔三差五过来宜秋宫用膳,必得眼瞧着她将药汁喝到嘴里。 只是,从未留宿她这里。 唐灼灼心下微松一口气,倒是安夏,眼见着急得不行。 才一早,唐灼灼合了衣物起身,走到小小的四叶窗子口,外头天色还未彻底亮起来,混着殿里残留的熏香,吹在人脸上凉嗖嗖的,她不由紧了紧身上衣物。 安夏刚巧进来将快燃完的烛火撤下,见她醒了,忙走到她身边问:“娘娘起这样早做什么可要再睡一会子”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