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通传给钟良娣?” 那两名宫女身子微微地抖,好在唐灼灼细望她们一眼就带着人往内殿去了。 钟玉溪被禁了足,前些日子还气得直咬牙,又想起兄长身上出的一堆破事,又哭又急,加上天又热,免不了就上了火,嘴里长了几颗水泡火烧火燎的疼。 一疼就安分了不少,天天在殿里坐着绣些帕子衣裳。 唐灼灼进去的时候,正瞧到她手里头拿着一件月白的衣裳,手下的动作不停,走近了才瞧出来那是一件男子的寝衣。 至于是给谁的,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她的侧脸纯净温和,瞧不出一丝烟火气,唐灼灼站在离她十几步的距离,眼神有些恍惚,终于在她身上瞧到了前世圣宠不衰的钟妃的影子。 不争不抢,不食人间烟火,人前永远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清冷模样,比这时动不动就跪地为兄求情的钟良娣手段高了太多。 许是听着了脚步声,钟玉溪朝唐灼灼这边一望,面上稍有吃惊,又很快淡了下去,将手里的寝衣轻轻放下,福身朝唐灼灼行了一礼:“妾请太子妃娘娘安。” 唐灼灼轻轻颔首,目光扫过那件做工精细的衣裳,声音明明是轻快含笑的,却偏偏谁都能听出一股嘲弄的味来。 “钟良娣好雅致,这是在给殿下缝制寝衣?” 钟玉溪抿唇压下眼底的阴霾,温顺地答:“妾不懂事触怒了殿下,心中惶恐,只想着做些什么叫殿下消火才好。” 唐灼灼笑了一声,也不坐下,就站着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良久才开口:“本宫前段时间病得不合时宜,倒是打搅了殿下和良娣的独处时间。” 钟玉溪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上却是诚惶诚恐:“娘娘恕罪,妾哪里敢这样想?这些时日妾在殿里禁足,除了殿下没人进得来,自然也探望不了娘娘,还望娘娘原谅妾身。”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隐隐带刺。 禁足是霍裘下的命令,即使她是太子妃,也没有这个权利不禀太子就进她的宫里。 唐灼灼闻言低低笑了一声,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件泛着银光的寝衣,檀口微张:“良娣费心了。” “今日本宫听殿下提起钟家公子将远赴边疆的事,便向殿下请了个恩准,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钟玉溪闭了闭眼眸,再看看默默缩在一边的李德胜,自然知道唐灼灼是经过了霍裘的应允才来见她的。 心里再气还是要陪着笑:“是妾的兄长不争气,叫殿下为难还劳娘娘费心。” 手底的料子柔软,针脚细密,唐灼灼眯了眯好看的杏眸,走到她跟前。 “先前殿下与本宫说起,你为兄长抱不平认为他被人陷害才出了这档子糟心的事。” “本宫后来想想觉着是这么个理,又念着良娣那日跪在本宫殿里说的那些话,心有所感,想起了家中的兄长。” 钟玉溪顿时一愣,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再说……殿下,他竟同唐灼灼这样说她的吗? 唐灼灼瞧到她的神色,满意地抿了抿唇道:“所以本宫今日才来告诉你这么个好消息,殿下决定叫钟家公子留守京都,虽一时之间没了职,但好在能与相爱之人在一处。” “良娣心中应当宽慰许多。” 说到这里,唐灼灼的眉往上一挑,语气轻盈,任谁都能察觉出她此刻的心情。 钟宇是个憨厚的,霍裘原打算将王毅和他贬到边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正值多事之时,又有皇太后生辰要操办,正缺可明面上走动的武将。 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好。 做决定的是霍裘,想来当这个好人刺激钟玉溪的是唐灼灼。 不是央着她去求情想拉她下水?她这个一向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