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前,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偷偷又掉了几滴泪。 霍裘抿着唇轻拍着她的背,耐心十足地问:“饿了吗?你昏了足足一天,朕叫人备好了清淡的菜,可要尝尝?” 唐灼灼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她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又生怕男人起身硬逼着她吃,两条白皙得像是镀了光的胳膊紧紧地环住了霍裘精瘦的腰,好看的杏眸像是一弯沁了水的弦月。 “皇上……”她轻声轻语地唤他,却又不说别的,一声又一声,她每唤一声,霍裘就答一声,直到她揪着他的衣裳哭成泪人。 霍裘心里顿时一咯噔。 她虽然娇气,却不会轻易掉眼泪,若只是单纯因为摔得疼了,最多也只是半真半假地掉几滴眼泪,为得哄他怜惜和心疼。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全身都缩成了一小团,哭得直喘不过气来。 霍裘目光如刃,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一些。 “娇娇,莫哭。”他仍是来来回回只会这句,当真再说不出什么情真意切的窝心情话来。 哄女人的一套,他都还是在这小娇气包身上现学现用来的,变来变去也变不出一朵花来。 往日他这么一说,唐灼灼也就见好就收,左不过再顺了崇建帝一些奇珍异宝寻个开心,可没有哪一回,像她现在一样。 唐灼灼自个跟江涧西学了那样久的医术,从她醒来到现在,小腹处的疼痛都是不容忽视的,她再如何心里都有了数。 男人身子僵得像块石头,唐灼灼没了力气,将下巴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也不开口问什么,安静得叫人心慌意乱。 “娇娇。”霍裘捏了捏唐灼灼冰凉的小手,皱着眉头叫她。 唐灼灼嗓子有些哑,只是动了动手指回应。 “好好养着身子,不要多想,朕陪着你。”霍裘揉了揉她如浓墨般的长发,溺宠之意遮也遮不住。 唐灼灼抬起眸子,望进一双深邃如浩瀚星海的眸子里,她纤细的手指根根分明,覆在小腹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问:“臣妾不能有孩子了,对吗?” 这一句话,惊起霍裘心底的惊天风浪,他手背上突出几根分明的青筋来,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只是身子弱了些,娇娇若想要孩子,朕努力些就是了。” 若是旁的时候,男人说这种话,到底会带着几丝的柔情蜜意,可这个时候,他却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怀中的人。 哭成这样,她该多伤心? 唐灼灼哭过之后就是一副呆呆的模样了,咬着下唇任霍裘怎么唤也不出声。 男人深深皱眉,心痛得要命,他凑上去亲了亲女人嫣红的唇,唐灼灼才恍然,松开了已被咬出血痕的唇瓣,哑哑地道:“对不起。” 霍裘动作顿了顿,将她揽在膝头,沉声呵斥:“胡言乱语些什么?” 唐灼灼没有说话,心里堵了许多东西,她的手掌从小腹处移开,软绵绵地垂在床沿上,许久之后眼神里才聚起一些光亮,她软软地抿唇,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衣袖,问:“日后……皇上有了旁人,可否还时常陪陪臣妾?” 霍裘眉心突突地跳动,这女人这时候也要成心气他?说得那样委曲求全,他何止是时常陪?如今染上了瘾一般,一日见不着就心底发闷。 唐灼灼翘了翘嘴唇,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只觉得从骨子里生出的阴冷死命地缠住了她。 她同样想到了后果,一个皇后,若是无子嗣傍身,待得容颜衰老家世倾颓的时候,过得只怕也是前世在冷宫那样的日子吧。 若是霍裘不念旧情,她连皇后之位都保不住。 哪怕是重来一回,她也逃不脱那样的命运吗? “娇娇,莫要再闹。”霍裘眼皮跳动几下,重复着道:“朕一直陪着你。” 唐灼灼默默地阖了眸子,再不出声。霍裘低眸去看她的时候,正巧她睫毛上挂着泪,皱着眉心睡着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