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 许相楼畏惧到极点,疯狂摇头,“柏先生,柏先生,柏……”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秦轩文握着手枪,枪口所指之处,血孔出现在许相楼眉间。 满地血污与尸体,柏云孤踢开一条手臂,向包厢外走去。 秦轩文抿着唇,忽感晕眩,脚步略一踉跄。 “轩文!”楚臻立即上前,一把将他架住,皮肤相触,才发现他周身烫得厉害,“你怎么回事?发烧了?”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浑身的力似乎都卸了去,他嘴唇发抖,冷汗一股接着一股往外涌,“我没,没事。” 柏云孤转身,目光停驻在他身上。他却视野模糊,只知道柏先生在看自己,却辨不清柏先生的神情。 “带他去休息。”柏云孤说。 “柏先生……”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虚影。 虚影渐渐靠近,片刻,满是冷汗的额头突然被手掌覆盖。 蜂拥的难受仿佛在这一刻平息,他近乎呓语道:“柏先生。” “去休息。”柏云孤温热的气息近在耳边,“今天做得很好,傻小孩儿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浑身都麻了起来。 柏云孤笑道,“回头给你奖励。” 他简直像受了蛊惑,情不自禁地牵住柏云孤的衣袖,明明已经站不住了,还想从楚臻怀里挣开。 “轩文!”楚臻道:“别胡闹!” 他闻似未闻,水雾迷蒙的眼死死盯着柏云孤,手也不肯放开。 突然,腰上多了一道力,他往前一跌,撞在柏云孤的胸膛。 “我来吧。”柏云孤说完将他打横抱起,吩咐道:“迟煊不要杀,别的宾客也不要动,返航,将他们平安送回港口。” “是!” 楚臻领命离开。秦轩文反应慢了半拍,小心地嘟囔:“柏先生,您抱我?” 柏云孤以逗弄的口吻道:“你扯着我的衣袖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 秦轩文又难堪又高兴,之前的紧张化作柔和的细流,丝丝缕缕在心脏上流淌。 柏云孤抱着他,从挤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的宴会大厅中穿过,来到疾风阵阵的甲板上。 一架武装直升机侧门打开,旋翼正在慢速转动。 星辰泼墨,海面上的光芒反射激荡,如雪水一般洗刷着游轮上的鲜血与罪孽。 秦轩文动作很轻地缩了缩,脸在柏云孤肩头蹭了两下。 登上直升机时,似乎有人想将他从柏云孤怀里接过,他不愿意,在柏云孤胸膛上贴得更紧。 上方传来轻笑,从他的头顶沁入他的心肺。 是柏先生的声音。 柏云孤没将他交给别人,亲自将他放在舱内的座位上。 直升机起飞,离开这艘酝酿着阴谋又最终死于阴谋的游轮,驶向天边安静等待着的另一艘游轮。 降落时,秦轩文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单先生。 他已经知道,单先生的全名叫做“单於蜚”。 夜风轻缓地吹拂,像一首催眠曲,他终于连眼皮也无法撑开,坠入了漆黑的梦中。 惊天变故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表演,有心者劳神费力地筹划,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绚丽多彩,却顷刻间凋零,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烟尘。 许、翟、迟三家联合起来设计的阴谋一夜间被化解,“hero”雇佣兵团不复存在,许相楼和迟家的生意、势力尽数归于柏云孤。游轮将军火商、雇佣兵们带回港口,他们则带回耳闻目睹的“事实”。 ——许相楼恩将仇报设局,“孤鹰”孤注一掷反杀。 直到被押到柏云孤面前,迟煊都想不通许相楼怎么就死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