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展的眉心拧紧,背脊上的肌肉狠狠绷起,又缓缓松开。 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却让他的心在胸膛里摔了个跟头。 他抬起眼,与柏先生视线相抵。 柏先生的注视那么绵长,那么深刻,像一盆混杂着冰渣的水,兜头浇下,从头顶到脚趾,从瞳孔到肺腑。 他一个激灵,陷在醉意中的那一半意识终于被扯了出来。 酒醒了。 清醒了。 僵立了。 他像一件雕工精美的玉石艺术品,纹丝不动地躺在柏先生怀里,眼珠不转,呼吸压到极低,唯有无法控制的心跳,将胸口鼓震出古怪的弧度。 伤疤烧得厉害,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暗红变得更艳,似怒放的红花,似绽开的鲜血。他无助地望着柏先生,想解释,喉咙却像被铁砂堵住。 柏先生捉着他的手,从他的喉结,经由锁骨、胸口,一直抚到腹肌,最终停留在那道红绳般的伤疤上。 “这里。”柏先生终于开了口,如琴似笛般低沉。 他眼睫扇动,指尖像被火撩过,烫得用力一缩。 但没能缩开。 柏先生的手握着他的手背,铁钳似的拽紧了他,迫使他碰触伤疤,迫使他被火撩烤。 “柏先生!”他大半条手臂都在发抖,本就潮湿的眼顷刻间被晕红。 柏先生未将他松开,眼中黑沉一片,其下却似有更黑更沉的东西在滚动,令这双眼睛不像往日般平静。 但周遭的空气,却静到了极点。 他感到自己腰腹与双腿在痉丨挛,这种感觉难受极了,腹肌的每一次抽丨颤,五脏六腑都像被拧动、翻搅。 忽然,柏先生手指略微一松,他尚未反应过来,五指便被分开。柏先生的手指丨插入他的指间,像当初在车里一样,与他十指相扣,然后牵引着他,在伤疤上游走。 他将腹肌绷成了最坚硬的石,又渐渐在粗粝与温存相济的抚丨摸中柔成帛,积蓄在胸口的情绪随着心跳被挤到咽喉,闷哼似血,一口接着一口从喉中呕出。 转瞬,柏先生的手往下移去,电流在虚空中火花四溅。 耻物被握住,掌心的微温与指腹的枪茧落在已经勃起的耻物上。此一瞬间,他像被抛入沸水中的虾一般弓起脊背,像被摔在案板上的鱼一般腰部一跃。 “柏先生……” 隐忍的闷哼变成了甜腻的呻吟,他青筋显露的手举起,胆大妄为地扯住了柏先生的睡袍衣领。 柏先生没有阻止,任凭他扯着抓着,握住阴囊的手指忽一用力,立即见他头颅后仰,露出整条修长的脖颈。 “啊——” 长长的一声,像是从腹下一路烧到了唇角,又烧向脑海。 这是柏先生第一次用手为他纾解欲望。 过去,柏先生极少碰他的耻物,很多时候也不让他自己碰,乐于将他操到射精,甚至失禁。 他向来听话,可高潮之前的冲动实在是太难捱了。他的后庭被不断挞伐,快感似奔腾的潮,可是前面却得不到抚慰,就那么空空地悬着,随着柏先生的动作而甩动,铃口又湿又肿,甩出缕缕淫丝,直到终于到了高潮,晃动的耻物喷射精液,他才从残酷的徒刑中得到解放…… 而在事前,柏先生也很少抚摸他。 他是“孤鹰”最锋利的刀,也是柏先生最省心的床伴。事后他会自己清理,事前亦会自己扩张。 柏先生根本无需抚摸他,就能略过前戏,直接嵌入他的身体。 他从未提过要求,却偶尔会肖想被柏先生温柔地抚摸一次,被柏先生用手纾解一次。 但不应是今天! 快感令他浑身颤栗,呻吟越来越稠密,眼前仿佛高悬着一片湖,湖水泼洒进他眼中,将世界切割成无数块。 他一条腿从柏先生身上滑了下去,另一条腿却被抬高。 后背忽然空了,接着撞向沙发。 柏先生欺上,手中仍握着他的耻物,却将睡袍下坚挺的性器抵在了他久未被探入的穴口。 他几乎是瞬间就紧张起来。 但柏先生并未立即进入,仍旧套弄着他的耻物,下身则贴在他股间蹭动。 浓密的耻毛挠刮着被分开的腿根,他无法思考,难以呼吸,迫切想要被操弄,被占有,即便要承受身体被撕裂的痛,也心甘情愿。 柏先生似乎很有耐性,手上的动作时疾时徐,既紧也弛,游刃有余地玩弄他的身体。 铃口溢出了液体,离高潮不远了。他难受地哼叫,柏先生却在这个时候手指一顿,接着拇指从他铃口处揩过,沾起一手透明的淫液。 他小幅度地挣扎,将腰高高抬起,欲将又胀又硬的耻物重新递到柏先生手中。 泪眼里,柏先生却轻轻一摇头,任由他那耻物滑稽地晃着,倾身将拇指往他下唇一抹。 他睁大双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