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贺总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向晚攥了攥床单,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重新低下头。 贺寒川走到病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下巴,“你似乎钟爱这个借口。” “贺总误会了,不是借口。”向晚站起来,往后推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旧低着头,“身体到处有毛病的人,比不得贺总,容易觉得累还有困。” 指尖还有她下巴的滑腻感,贺寒川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向前走了几步,两人的距离重回到二十公分内。 “除了肺水肿和腿上的病,还有什么病?”他微微弯腰,视线停在她眉稍的伤疤上,心脏处微微一疼,好似被针在扎。 也许……真的是喜欢? 就跟清然、宇轩还有他妈说的那样?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向晚掀起眼皮,睫毛都会刮到他的脸,而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洒在她脸上,让她皱起了眉头。 “我有没有其他病,与贺总无关。”向晚往后退了退,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靠在墙壁上在停下。 她看着他,这次直接赶人,“我要休息了,贺总回去吧。” “向晚。”贺寒川眸色渐深,他一步步向前,右手撑在她身侧,略带几分凉意地喊了她一声。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身后冰凉的墙壁和身前他火热的身体让她很不舒服,她仰头看着他淡漠的俊脸,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 即便不愿意承认,可她真得很怕他。 哪怕理智告诉她,别害怕,但是身体记得他曾经带给她的痛。怕他,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啪嗒。 恰在此时,门开了。 “向晚,我来看你了,你身体有没有好点啊?”任小雅抱着鲜花蹦蹦跳跳跑了进来,当看到病房里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时,先是惊讶、匪夷所思,然后脸哄得一下子红了。 贺寒川扭头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转身面向她。而向晚则抿了抿唇,几步走到病床前,坐下了。 “你……你们……”任小雅脸红得像番茄,她眸光闪烁地看着两人,脸更红了,然后咬着牙跟贺寒川说道:“我今天是来看向晚的,你……你去洗冷水澡吧!” 贺寒川一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皱了下眉,没出声。 “不是你想得那样。”向晚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我和贺总刚刚只是在说些事情。”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身上整整齐齐的病服,又指了下脖子和有些干裂的唇瓣。 贺寒川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眸光闪了闪,喉结滚动了下。 “哦——”任小雅拉长语调应了一声,怂哒哒地偷瞄了贺寒川一眼,然后踩着小碎步到了病床跟前,撅着屁股把鲜花送到向晚手里,“祝你早日脱离苦海!” 话音落的同时,人已经飞快地退到了门口,紧紧贴着门而站。她小脸惨白,看上去异常紧张。 向晚,“……” 贺寒川跟没看到任小雅的惶恐一样,信步走到床边,拿过向晚手中的花,放到了桌子上。 “哎呦!”突然有人推门,紧紧贴着门的任小雅险些摔倒在地上。 钟宇轩拎着水果走进来,看到门口一脸衰相的徒弟,哭笑不得,“你站门口做什么?” “大冰山也在,吓死个人!”任小雅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师父,你快把他弄出去啊,他在这儿我都不敢跟向晚说话,嘤嘤嘤。” 钟宇轩揉了揉她的丸子头,无奈道:“多大人了,怎么还嘤?” “就是想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