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宝贝,我想得到,我也有本事得到。但是,我却没有那个本事保住它。那怎么办?不如干脆推给别人。” “然后再渔翁得利?”科科眼睛一亮。 赵平安却又摇头,“那宝贝给出去,就未必拿得回来了。只是既然保不住,就给那个更渴望的人好了,何必搭上一切机会和希望也要拿到手?” 就像穆定之那样执拗和急切,赵平安心里补足这句话。 “自己拿不稳的利益就不叫利益,不如舍弃,还能在别人的虎视眈眈中自保。”她又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不心疼的,但留着根本才能图谋未来不是吗?眼光,还是要看得远些。” “道理都懂,不过很少有人能做到哪。”石道长似乎很为自己新收的公主徒弟骄傲。 “我就不懂,干脆也我不费那个脑子。”科科举着又手连摆,啃着手上的肉脯,“平安师弟,你要做什么,只直接告诉我得了。” 赵平安想笑,结果却是捧着腮绑子叫疼。 穆远此去边境,两人之间决裂。 他是带着不良情绪走的,大夏人又很凶残,赵平安表面努力掩饰,但内心一直非常非常的焦虑和担忧,动用了全部暗线力量,要得到前线的消息。事实上,她总比朝廷能更快得到前线的信息。但,她仍然濒临崩溃的边缘,加之明的暗的事多,她心火太旺。就算有亲师父给她用药调理,她仍然急出满嘴的火泡,别说吃东西,喝口水都疼,更不用说做大的表情了。 而从前,她以为只有自己的重生者,内心有很深的优越和自信感,因为她知道所有大事件的走向。但穆远从穆耀的回忆里“看到了”前生的事,就意味着穆耀也是重生者。加之由于她的改变,令很多大事件改变了轨迹,她多少有点心虚。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与穆耀彻底交恶的原因,与重生者成为敌人是一件麻烦的事。况且穆耀重生必定也有缘故,在没有弄清楚理由之前,她不能轻易下判断。 前世,若不是她判断失误,怎么会处死穆远啊,所以她再不能犯错误。 她曾想要和穆耀深谈一次,但一来现在不是好时机,二来这种类似于掀底牌的事还是晚一点比较好。第三,穆耀如今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找不到人。 想想多可笑,穆氏兄弟从前成全围着她转,现在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可惜她没时间处理这些,因为该做的事还是要咬牙做下去呀。 第二天一早,她递了牌子进宫,说是探望她那皇上侄子,顺道看看十四哥儿。但在此之前,她先跑了趟慈寿宫,拜见太皇太后田氏。 “哟,你这嘴是怎么了?”田氏看到赵平安,立即大惊小怪地道。 其实心中暗爽。 好歹,她是这丫头的嫡母,可她只得到表面上的尊重。三不五时的,连请安都勉强,倒是在东京城兴风作浪,搞得人人都知大长公主,却不知大江国最尊贵的女人是她,先帝的母亲,现在皇上的祖母了! “不是说,你有缘得遇的那位仙长来了,你还正式拜了他为师的?”田氏又道,貌似关心,实则话很刺耳,“那样的神仙,还治不好你这样的小疾吗?就连你自己,百姓们也说是医仙女转世。就你这模样还往外跑,是要砸自己的招牌还是怎么的?” 赵平安咧嘴笑,又虚按着唇“唔”了几声,纯粹疼的。 田氏连忙假惺惺的一连声叫人拿香油,好给大长公主抹嘴,免得皮干肉裂得疼得慌。 赵平安心中又是冷笑,又是觉得可笑。 都说天家无情,可是她皇兄与她比普通人家的兄妹还要亲近些,倒似父女。她对九哥儿和十四哥儿,甚至傻了的四哥儿也是真心疼爱的。但别人嘛,别说感情了,大多时间连表面文章都做得稀松平常,假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孃孃,您没听过吗?不管多厉害的大夫,也是救得了病,也救不了命。”她一边伸食指在金盒子里蘸了香油,轻轻抹在自己唇上,一边道,“至于医仙女什么的,百姓们这样嚷嚷,难不成您也信了。我有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 “胡说!”田氏心里舒服,却佯怒,“小小年纪,还没说人家呢,别满口命不命的。再说你有什么要命的事,也拿来在我老婆子面前讲。” “不提命的事,也是心病需要心药医,药石怎么能起作用。”赵平安皱眉道,“女儿我是心病,我师父再厉害又怎么治得了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