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芮云常来时,莫晓将结果告诉了他。 芮云常挑眉:“药汤与药丸中反而无毒?” 莫晓道:“药汤与药丸所喂食的老鼠,并未出现这些症状。但因为药汤与药丸是每天要服用的,即使有毒,每一份中所含毒量,一定会比整罐蜂蜜少许多。短短两三天未必看得出效果。” 芮云常:“那就继续试,也许不止一种食物被投了毒。” 莫晓点点头,确实,不能排除多处投毒的可能。 她问他:“你要告诉秦王吗?” “明日让子灵告诉他。也好让他先安心。不过……” 芮云常略一停顿,又接着道:“若只是为了找出投毒的源头,一开始就将王府中所有饮食水源都试一遍就好了。之所以要暗中查,是不想让投毒的人察觉。因此虽然是要告诉他,却需要他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并继续装作中毒。” 莫晓转头看向他:“阿晨,你这么尽心尽力帮秦王,是想以后借他的力量重回东厂?” 芮云常轻轻一笑,摇头:“不……” 莫晓觉得疑惑不解:“那是为何?你与秦王之间本来也不投契,为何要这样帮他?”她说不投契已经是客气了,原先这两人根本是相看两生厌好嘛! 芮云常不答反而问她:“你觉得是何人要害秦王?” 莫晓一脸懵:“我怎么会知道?他得罪过的人啊,恨他的人啊……有太多可能了。” 两人本肩并肩平躺在床上说话,她笑着翻个身变成面对他侧躺,手搁在他胸前点了点:“我要是能知道,我也可以当东厂主了。” 芮云常低笑几声,道:“谋害王爷一旦暴露,绝对不是小罪,若只是寻常的怨恨,不足以让人做出这样的事,而若真是深仇大恨,又不会用这么慢的办法。秦王已经‘病’了两三个月,即使是怕被人发觉才少量投毒,也该逐渐加量,秦王此时应该病重不起才是。” 莫晓琢磨:“既然不是私怨,也不是想杀他,秦王不过一个闲散王爷,手中没有实权,那是为何要对付他?” 芮云常道:“天下人所谋的,不离权、钱这两个字。秦王无权,有钱,若只是谋他的钱,不会用这么迂回却又冒大风险的方式。若是谋权,也不会是目前他这个王爷的位置,而是更高的……” 莫晓轻轻倒吸一口冷气:“皇上……” 秦王虽然此时并无实权,但若皇帝出事,诸皇子又过于年幼,以兄弟身份继承皇位的也不是没有先例。 所以这个幕后之人想要篡位,先把最有力的竞争者扫除?如果秦王身体不好,自然不可再继承皇位,因此没必要杀他,只要把他毒得半死不活就行。 莫晓一想到秦王无端被人下毒,只是因为他有可能挡了别人的路,就是一阵不寒而栗。 她拥紧芮云常:“阿晨,我有时候会想,你退下来了也未必是坏事。索性借此抽身不好吗?等秦王这件事了结,我们就再也不搀和皇家的这些事了好吗?以你的才智,想做什么做不了?” 芮云常默然片刻,苦笑一声:“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即使不再提督东厂,我还是宫里的人,是皇上的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