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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怎么可能是自杀?”

    我原本答应过警方的,然而面对着阿贵亲妹妹的责问,所有掩饰的话语,却都噎在了喉咙里。

    阿晴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道:“明哥,我听说我哥跳楼的那天晚上,他跟你在同一间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低头,从桌子里面摸出一包烟来,点上,默不作声地抽着烟。

    阿晴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我哥,不是自杀死的,对吧?”

    我原本认为说谎并不困难,然而面对着阿晴,却实在难以开口,想了好久,方才决定跟她讲起真实的情况。

    尽管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阿贵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他的妹妹,我又如何能够欺骗她呢?

    不过说完之后,我还是叮嘱她,说这种事情,很恐怖的,你知道就行,不要试图去报仇啊什么的,一切交给警方处理就是了。

    阿晴听完之后,很认真地对我道谢,然后告诉我,说她老家有个人,在这方面很厉害,她处理完哥哥的后事之后,回家去找那个人帮忙,说不定能够找出凶手来。

    我这才想起阿贵的老家,以前是苗疆地区,那个地方很早的时候,巫蛊流传,说不定还真的有这样的人才。

    我问她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具体的阿晴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姓陆。

    大陆的陆。

    第012章 空调

    阿贵、王磊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又或者说很潦草。

    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外省过来打工的,一般家里面条件都不好,而这一回,公司那边也自知理亏,赔付了不菲的抚恤金——有人说是二十多万,有人说是四十多万。

    总之不管是多少万,家属满意了,不闹了,就直接送火葬场烧成了骨灰,然后带着骨灰盒和抚恤金离开了。

    至于小张,因为是交通意外,所以公司倒是省了一笔钱,意思意思就行。

    阿晴临走的时候在找过我一回,对于我没有对她隐瞒阿贵死因一事,向我表达了感谢。

    这女孩子之前来过一回,柔柔弱弱的,而且还特别害羞,而这次不知道是家里出了变故的原因,还是读大学长了些见识,为人处世,似乎跟很多大人相差不多了。

    至少在她身上,我已经看不出太多农村孩子自卑拘束的影子。

    当一切都完结之后,生活还在继续,我又重新回到了公司,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至于医生之前跟我讲起了事情,则被我抛到了脑后去。

    不是我不怕死,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去检查。

    一检查,就得花钱,没事儿还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查出是肿瘤啥的,我肯定是废了不说,家里面自然也得垮了去。

    母亲死后,我父亲就下岗了,这些年一直在街道摆个自行车摊维持生计,根本就没有啥钱;而我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高中,再过一年就要考大学了,想一想上大学的学费,就足够我父亲头疼的,而倘若是我再查出有啥事儿,这个家就自己垮了。

    出院之后,我像一个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子里,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是因为新搬来的室友。

    我们公司的宿舍条件很不错,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电视、家具和网线,一应俱全,而且两人一间,算是很不错了,所以床位比较紧缺;不过因为阿贵的关系,出事的一个多月内,都没有人敢调到我这里来。

    他们嫌这儿晦气。

    一直到公司新招的大学实习生过来,这些新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服从了后勤部门的安排。

    新搬来过来的这个室友姓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据说是中山大学的,很牛逼的样子,过来我们公司的人事部实习,顶替的是以前小张的职位。

    人事部在我们公司,算是比较重要的部门,薪水也比较高,这个小黄刚出社会,多少还有一些学生气,为人也比较骄狂,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对我的态度也谈不上多亲热。

    两个人虽说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也仅仅只是点头而已,话说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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