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地极力想办好差事外,其他人都显得散漫、无纪律。她也不想再让贵和长公主再放人进来,以免再节外生枝。 平时在家时,她总觉得一天天过去的很快,早上起来做个朝食,送她爹和两个孩子出了门,和钱婶子、薛直或者爷爷奶奶说会儿话,洗洗衣服,就要准备午饭了。午饭过后睡上一个美美的午觉,就快天黑了。朝食过后,一家子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郑誉和薛劭会说一些学堂里发生的趣事儿来听,一晃时辰就不早了,该洗漱准备睡觉了。 可到了京城庆国公府,她才发现日子这样长,甚至有些难熬。 薛劭在最初的一阵欣喜好奇过后,也开始变得有些恹恹的。他除了每天都会和激雷一起玩会儿,似乎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庆国公府的地方是大,可以探索的地方是多,可不管做什么,都是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总觉得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久而久之,他便也不爱出去玩了,只留在浩夜堂里,或者陪着郑绣去小佛堂待会儿。 也幸好,老太太对郑绣每日前去还是欢迎的。 郑绣每天和老太太一起念念佛经,抄抄经文,捡捡佛米,倒也觉得心境平和不少。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了。 有天晚上薛劭做了个噩梦,哭的一眼是泪从梦中醒来。 他如今已经不跟郑绣一起睡了,而是睡在她屋里的碧纱橱里,他哭起来像小猫一样,但郑绣谁的浅,很快就听到了。她下了床,快步走到碧纱橱里,轻轻摇了摇还在睡梦中哭泣的薛劭。 薛劭迷迷糊糊的,猛一见了她便把头窝进她怀里哭了起来,“娘,我梦见我爹了,我爹他、他出事了……” 郑绣连忙安抚他:“不会的,你只是做梦了。梦都是相反的,没事的,没事的……”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薛劭又抽噎了一会儿,很快又沉沉睡去。 郑绣不放心,又坐在床边守了会儿,等他呼吸声渐渐均匀了,睡安稳了,才回到了自己床上。 不过这一夜,她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 薛直这一个月又是杳无音信,照理说江南沿海一带交通便利,他托人送个信或者是报个平安,应该不难才是。 腊月前,薛直忽然回来了。 郑绣早上才听说了消息,此时他们一行人听说已经快要靠岸。 她和薛劭都欣喜不已,就等着薛直平安归来了。 然而当天下午,薛直确实回来了,不过却是被人抬回来的。 他上身□□,缠满了纱布,纱布刚刚新换过,他的脸色和唇色都白的吓人。 庆国公府的侍卫和贵和长公主那边的下人全都进了浩夜堂,乌央乌央挤满了一间屋子。 郑绣和薛劭看着侍卫将薛直从担架上移到了床上。 没多会儿,贵和长公主也从长风苑过来了。 薛直一直在昏睡,这时才醒过来一会儿。 看到了郑绣和薛劭,他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我回来了。”语气很是平常,仿佛他不是在外头以身涉险,九死一生,而是只是出门散了一会儿步。 郑绣和薛劭早就眼眶红红的。 贵和长公主坐在床沿,蹙着眉道:“让你移去长风苑先住下的,你怎么就是不听?浩夜堂如今人手也不够,你去我哪里,也方便照顾。” 薛直吃力地摇了摇头,又眼带笑意地看了郑绣一眼,“阿绣会照顾好我的。” 贵和长公主遂也不再勉强,转头对着郑绣道:“那阿直就由你看顾了,要是有设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使人去长风苑说。” 郑绣应了一声,“我知道的,谢大嫂关怀。” 薛直精神也不大好,和贵和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又闭上了眼。贵和长公主也没有多留,又吩咐了浩夜堂的下人都打起精神好生服侍,便回了长风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