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快要落山了,余晖照红了西边的云霞,灿烂绚丽。陆明玉看着看着,心渐渐开朗起来,父亲承诺过,会提前为姑姑安排亲事,父亲就姑姑一个妹妹,肯定会说到做到,所以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前院,刚好撞见提前回家的陆斩。 “祖父!”恒哥儿眼睛发亮,一把挣开姐姐的手,兴奋地朝祖父跑去。 “爹爹!”崇哥儿有样学样,不甘示弱地追赶侄子。 叔侄俩长得都白白胖胖,跑起来像两头壮实的小牛犊,陆斩则似养牛的农户,见家里牛娃养的这么好,笑得就特别骄傲,弯腰,将孩子们一起抱了起来,还没说话,两个男娃的小嘴儿就凑过来了,一边亲一口。 陆斩这辈子第一次立下战功,都没有此时高兴。 “崇哥儿、恒哥儿想我了?”陆斩慈爱地问,自打两个小家伙出生,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了,当然只限于在孩子们面前,换成陆嵘兄弟几个在场,陆斩顶多抱抱幺子幺孙,绝不会笑得这么随心所欲。 崇哥儿乖乖点头。 恒哥儿却看向祖父身后,“爹爹呢?”不是说爹爹要回来了吗?他都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 陆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明明都是来接老三的,儿子傻,孙子执着,陆斩却两个都喜欢,笑着对恒哥儿解释道:“快了,恒哥儿别急,走,先去祖父屋里玩。”说着话,来到了陆明玉姑侄俩身边,笑容和蔼地示意两个小姑娘一起去。 爷孙几个坐了会儿,管事报三爷回来了,陆明玉激动地最先起身,碍于祖父在场才没有急冲冲跑出去,恒哥儿可不管,撒腿就往外跑,等陆明玉、陆筠两个闺秀笑盈盈跨出门,陆嵘已经把恒哥儿高高抱起来了,倒是崇哥儿,跟住得较远的三哥不是那么亲,笑嘻嘻牵着陆斩的手,没有凑过去。 就算是一母同胞,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也需要日积月累的培养,崇哥儿出生时陆嵘有妻子儿女,还有准备科举,没有那么多精力分给弟弟,可以说他同样喜欢弟弟妹妹,但论感情,肯定会与妹妹陆筠更亲。 看到幼弟站在父亲旁边没有过来的意思,陆嵘无奈又遗憾。 “爹爹,你臭!” 恒哥儿亲完爹爹,终于闻到一股怪味儿,娇生惯养的小家伙,对异味儿可敏感了。 陆嵘失笑,将嫌弃他的儿子放了下去,看着女儿解释道:“好几天没沐浴了,都是汗味儿。” 陆明玉没笑,看着瘦了一圈的父亲,心疼极了,懂事问:“爹爹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换身衣服就好了。”陆嵘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欣慰地摸摸女儿脑顶,目光却落在了妹妹陆筠身上,想到考场偶遇,情不自禁又笑了出来。 陆斩咳了咳,对儿子道:“先去看看你娘。”至于儿子考得如何,直接等发榜吧,现在问只会给儿子增加压力。 陆嵘点点头,带着四个孩子去了后院,陆斩负手而立,想了想,没有跟上去。 因为带着一身异味儿,陆嵘陪母亲简单聊聊就提出告辞,与妻子儿女回了三房,回来后先去沐浴,恒哥儿想爹爹,非要跟爹爹一块儿洗。陆明玉安心地陪母亲说话,等那对儿父子俩洗完出来,天都黑了。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吃了晚饭。 “爹爹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您。”陆明玉乖巧地道。 陆嵘想女儿,抱起儿子,亲自将女儿送回梅苑,重新前院,萧氏屋里的丫鬟已经将床都铺好了,识趣地在外面站着。陆嵘最想的当然是小别的妻子,但恒哥儿缠他,陆嵘只好耐着性子哄儿子睡觉,直到儿子睡着,才交给乳母抱走。 屋里总算只剩夫妻俩了。 “今年都考了什么?有把握吗?”萧氏跪坐在床边,一边掩帐子一边细声问丈夫,别人不好意思问的,她与陆嵘那么亲,不用避讳什么,再说萧氏对自己的丈夫很有信心。 但陆嵘不想聊试题,虎视眈眈跪立在妻子身后,眸光似火。眼看妻子细细致致地掩好一整条纱帐边,没等人转过来,陆嵘就急不可耐地抱住妻子,沙哑低语,“纤纤,半个月了……”他进了考场妻子月事才结束,前前后后加起来,真有半个月了。 萧氏面飞红霞,修长的脖颈都透着动人的粉色,小声嗔他,“急什么急?” 心里却忍不住再次回忆了一番丈夫眼疾痊愈前后的差别。双眼失明的丈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