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人罢了,我听到你家的遭遇,同情归同情,却还没有热血到非要拿全家人的安危去救令尊的地步。姜姑娘是如何觉得,我必须想办法救令尊呢?” 姜若岚自住进谢府,日夜难安,总想着姜卫两家之事,恨不得尽快将两家人从诏狱救出来。但她人微言轻,这时候巴着程智,便如巴着救命稻草一般。 没想到谢羽却是这种态度,实是心寒不已。 二人一言不合,互相瞪视对方,都没办法说服对方。 春和进来的时候,见到这副阵仗,开口便道:“素岚,你怎么对大小姐这般态度?谢府的丫环若是连大小姐也不敬,留你有何用?你若做丫环,便请谨守丫环的本份;若是不想做谢府的丫环,大门开着,还请自便!” 谢羽随性惯了,根本没有驭下的想法,凡事总是随心而为,殊不知有些人根本就是得寸进尺,反倒是姜若岚在惊惶失措之下,被谢羽才救回来,还谨小慎微,对她保有敬重之心。 但天长日久,在程智的探望与谢羽的无声纵容之下,心态也大是不同。 春和训完了姜若岚,便回头又训谢羽:“阿羽也太好说话了,若是每个谢府的丫环都这么藐视主子,那府里岂不乱了套了?做主子便要赏罚分明,哪个丫头不听话,打一顿板子发卖了或者撵出去,总好过带坏了一府的风气,让别的丫环也跟着效仿!” 姜若岚垂头听训,谢羽厚着脸皮认错:“都是我的错,让春姑姑操心了。往后我一定摆出主子的款儿,不让丫头得寸进尺,欺到头上来。男女有别,往后让守门的看紧了,别让二哥跑到我院里来,他若有事,就让他去前厅等我。” 她这是摆明了要将姜若岚与程智二人隔绝开来。 果然没两日程智抽空过来,直闯谢羽的院子。 枸杞拦在院门口,死活不肯让开:“大小姐交待下来,三公子若是有事,就去前厅等着,奴婢通传之后,大小姐自会去前厅见三公子。” 程智本意是前来见姜若岚,而不是谢羽。以往做妹妹的装糊涂,从未阻拦,当哥的也习惯了直闯。没想到今日被拦,他本来心中便不自在,这下更是冒火:“以往都没这规矩,怎么今日偏生立起了规矩?” 枸杞在谢府当差,便只认谢羽这一个主子,程府几位公子在谢府都是客人,她也不怕得罪:“以往没这规矩,大约是不必避嫌;今日有这规矩,定然是因为三公子已经订亲,万一让三公主误会了什么,也让大小姐难做。” 程智被这固执的小丫头气的几乎倒仰:“妹妹说的话你听得,我的话你就不肯听?” 枸杞眨巴着眼睛答的认真:“春姑姑说了,若是不听大小姐的话,就要被发卖了。” 程智被这忠心的小丫头给拦着,好说歹说不让进。正僵峙之时,谢羽跟孟少游从外面回来了。孟少游道:“驸马爷过来了,还未给驸马爷道喜呢!” 他是有口中无心,但“驸马”二字落在程智耳中,只觉得针砭一般难受,当下脸色就变了:“妹妹这是做什么?自己带着男人回后院,却不肯让为兄进去。” 谢羽自与姜若岚谈过之后,知道她铁了心想要为姜卫两家翻案,便让院里婆子严加管束,省得她起心唆使程智,生出事端来。 “三哥若有事,不如随我去前厅说话,我又不在院中,你往我院里闯什么?再说,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娘都没说话,你若是想管我,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以往兄妹二人都默契的装着糊涂,现在谢羽依旧装糊涂,却不肯让他进去见姜若岚,程智几欲发狂,若非顾着姜若岚的脸面,都要扯开嗓子喊了。 孟少游往程智面上瞧了瞧,奇道:“探花郎双喜临门,很快就要授官,也算三喜临门了,怎么还这么火大呢?”他心思活络,立刻便猜了出来:“阿羽,你三哥可是瞧中了你房里那爱哭的丫环?” 那日崔晴来大闹一场,孟少游就在旁边煽风点火,想起程智非要护着的丫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谢羽瞪他一眼:“多嘴!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三哥说。” 孟少游虽然极想瞧热闹,不过在谢羽的眼神威胁之下,还是往自己院里去了,还频频回头。 谢羽当日得知他跑到自己家里来蹭住,也曾激烈表示过抗议,只是孟少游脸皮太厚,拿针都戳不破,还做出小可怜模样:“我赚钱不容易,能省则省。以前你去了蜀国,我可不曾亏待过你。怎么你就要这么狠心,将我丢到冷冰冰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客栈去住,阿羽你好狠的心呐!” 谢羽本来就不是心软之人,只是孟少游磨人的功夫实在厉害,他自己不肯搬出来,谢羽也做不来将他的行李扔出去的行为,只能随他去了。 孟少游住在谢府,有事没事就来找谢羽,二人将整个长安城都快跑遍了,都是好玩好吃的性子,凑在一处玩的十分融洽。 谢羽请了程智进去,郑重申明:“三哥,这是最后一次,我请了你进自己的院子,往后还请你别再让下面人为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