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能做好。” 林主任不忍心再多说什么,终于点头。 程东换好衣服,做好消毒,手术室门外已经陆续来了很多医生,都是院内各个科室的精英,跟他一样的装束,绿色的手术服、口罩、平底拖鞋,准备好了随时在需要的时候协同手术进行救人。 他此时内心已经被巨大的悲伤给填满,语塞得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莫澜身上有七处刀伤,大量失血,胸口有一刀非常深,撕裂了心脏的血管,是最致命的伤处。程东为她止了血,头上已冒出密密的汗珠。 助手帮他擦汗,他问:“血压脉搏多少?” “6030,脉搏50。” “继续。”顿了一下,又说,“病人怀孕,请妇产科会诊。”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也许此时他只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救人机器,凭借的是医者的本能和日积月累的真才实学,而真正爱着、关心着、富有感情的自我早已游离于躯体之外了。 骆敬之在他对面,跟肝胆外科的医生一起为莫澜修补被刀刺伤的脾脏、肝脏。 程东一直不肯离开手术室,每一处手术他都看着,有时低声跟莫澜说话,叫她的名字,尽管她根本听不到。 妇产科参与手术的专家是秦江月,大概是听到消息就赶过来的。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了程东一眼,道:“你放松一点,这里有我们。” 程东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才从手术室里出去。 钟稼禾也在门外,还有孟西城、唐小优,都是听说莫澜出事就赶过来的,甚至连住院的程越峰都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她很坚强,一定能挺过去的。” 他点点头,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动也不动。 整个抢救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每个人都尽了力,出来的时候都简短地宽慰程东,让他不要太难过。 秦江月摘了口罩,面色凝重地说:“程东,你听好,她大量失血,身体已经不可能负荷的了一个胎儿,而且从现在开始为了抗感染要用很多药,胎儿也受不了,所以孩子已经拿掉了。她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等体征平稳了,尽快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你这几天多费点心陪陪她,让她早点恢复意识,知道吗?” 虽然是早已料到的结果,但程东还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好在他们把莫澜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的。 莫澜被送入重症监护室,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她还在睡,脑外科的医生说她后脑被刀柄重击,造成脑震荡,也有可能一时难以恢复意识,还需要观察。 一定是她拖住陈大实的腿时,被他用刀柄给打的。 那样的场景简直不忍回想和假设,每想一次,程东都觉得胸口像被无形的手给攥紧,痛得喘不过气。 他穿无菌服进去看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唇色几乎跟脸一样白,他都快认不出她了。 两情相悦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竟然就像隔了生死一般?他早上还在跟她打电话,她说她想吃甜品,要一个蛋糕,还要一个派,他们都说好了的,要好好吃一顿,好好谈一谈…… 程东垂眸坐在床边,如今他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等她靠自己的意志挺过危险期。参与手术的医生都说她很棒,求生意志很强,一定可以捱过去。 他握着她的手,一动也不动,视线粘在她脸上、身上,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钟稼禾和秦江月进来,硬把他从病房里拉出来。 钟稼禾道:“我给你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多少吃一点。你也站了那么久手术,体力消耗很大,这样不吃不喝是不行的。等会儿莫澜没醒,你自己先熬垮了。” 程东摇头,他实在没胃口,连水都喝不进去。 “陈大实呢?”他问。 “被警察带走了,刑事拘留,跑不了的。” 程东却腾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钟稼禾连忙拦住他:“你要去哪儿啊?那种猪狗不如的畜生不值得你去犯傻,天网恢恢,自有国家的法律会惩治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