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去当兵之后,往来更少,她最后得到的消息,便是纵横徽城多年的名媛唐夏茹,因病而逝,正好就在哥哥出事后不久。 想起刚才看见二姨与哥哥站在一起容颜比对之下带来的冲击,唐皎不禁揉上眉心。 那张瑰丽嚣张的脸,巧妙的和唐皓南的脸重合了,尤其是那带着挑逗妖气的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两张七分像的脸。 父亲一直待哥哥不好,甚至是无视不待见,姆妈曾说露嘴,没给父亲生个儿子…… 怎么可能呢? 她为自己的猜测惊悚,下意识端起石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茶水早让她饮尽。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走她手中茶杯,为她续上茶水。 “新炒的茶叶,小表妹要用心品啊。” 茶杯上翻涌的雾气遮住了张若靖的眉眼,只瞧见一个隐约的轮廓。 唐皎拿开茶杯,那充满仙气的人便落了地,便成了一个懒洋洋、神情满是欣慰的富家公子哥。 “少帅,你说我哥哥……” 张若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摇了摇,指腹上的薄茧落入眼中,他眼里光阴起伏,调笑道:“小表妹怎么还这般见外,你若不习惯叫我字,唤我一声若靖表哥也是可以的。” 他收回手,有些怅然,“我这手里还缺把扇子,不然走出去,也能像古时候的举人老爷罢?” 唐皎驱散脑海浮现出,他右手拿扇子,左手拎鸟笼,穿着长袍在古时街道上的身影。 收回自己思绪,分析起张若靖来,这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用玩世不恭掩盖他的野心勃勃,前世收拢徽城后,便亮出隐藏已久的锋利爪牙,令人闻风丧胆。 今日,这一身透着旧时期的长袍,倒让她琢磨不准了。 果然是心思阴沉之辈。 张若靖见唐皎没理他,抬起下巴冲前院一扬,“不用担心,那可是你亲二姨,估计是在问你哥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学医学的如何之类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是好奇我今这一身长袍,还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你二姨毕恭毕敬?” 唐皎:“都好奇。” γ′⌒`ヽ (t?x ′?w?) し─○ 张若靖笑了,不似之前那些调笑、嘲笑,而是真心实意带着苦涩的笑,“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一掀长袍,如文人骚客般坐直身体。 “东北一个小县城里,有一普通孩子,却有神童之名,三岁识字,五岁背百诗,七岁可写文章论断,一手好字令人称道。” “神童之名传开后,他那一直对他不管不问的父亲将他和他母亲接走了,自此父母团聚,少年成了引人嫉妒的二少。” 说到这,唐皎敏锐察觉到他轻揉手腕的动作,头皮一紧,确定这是再说他的故事,不禁问道:“然后呢?他那么小的孩子,怎么成的神童?” 他眼眸晦涩,那轻飘飘的两三句话,勾得她心都在颤抖。 “自然是他姆妈逼得,不会识字便不能食饭,背错诗就会得到一顿毒打,别人的童年是走街串巷的玩耍,他的童年只有饥饿和毒打。” “有一年冬天,很冷,天上还下着雪,他只穿着一身单衣去买粟米,可他摔了一跤,将手里的粟米撒了满地,那时他就想,就这样冻死好了,他不想回去。” 他喉结滚动,“可有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他’这是哪家娃娃,丁大点就出来跑腿’,那年他七岁,可因着长期吃不饱,看上去如同四岁稚童。” “那个女人说她也有一个儿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