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瑞他们也注意到了外来者。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问。 郁南低头:“您问我吗?” 男人又极为轻的淡笑了下:“对。” “我叫郁南。”郁南自我介绍,“郁郁葱葱的郁,南方的南。” 等那个人走了,封子瑞才从另一个一字梯上下来,眉目之间都有些兴奋:“郁南,你知不知道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 郁南摇头,难道不是一个路过的艺术爱好者? “他就是这墙绘的设计师!路易!louis,那个大名鼎鼎的混血儿,我上次说的百万设计的按个?你听说过没?!” 郁南这下惊讶了,难怪对方能一眼看出他勾线的方向不对还好意提醒,原来如此。 他没听说过这位艺术家的名号,想来是因为他更关注绘画而非设计的缘故,不过还是不由得产生一股钦佩之情。 对方还问了他的名字,使得他有种被认可的感觉,心里也升起一股小小的雀跃来,并没将这次偶遇放在心上。 而那股雀跃则持续到了收工,很快换成了另一种雀跃继续盘旋。 今天是周六,他和宫先生约好了在水上餐厅会面,现在是时候过去了。以往封子瑞都会顺路载他回学校,这次他便提前告诉他,说与人有约。 封子瑞还有一点没有完成,正要下梯子和他说话,郁南已经喊了声“学长再见”算是给所有人打了招呼,小跑着走远了。 * 刚上地铁,宫先生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宫先生:你在哪里? 郁南:我已经上地铁啦,很快就到。 另一头,宫丞的车从树与天承停车场开出来,见到墙绘前面果然不见郁南身影,顿时扶额。 这小家伙,完全没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直接过去。”他道。 “是,先生。”车子重新发动起来。 郁南到时,宫丞还被堵在路上。 深城的上下班高峰期,任你是国王殿下还是世界首富,都只能混在车流里随大部队缓慢移动。 郁南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用餐,来之前覃乐风便告诉他不要紧张,只需要报预约的名字即可,侍者便会指引他去到桌前。 令郁南奇怪的是,偌大的餐厅里竟然一位客人都没有。 地板与墙壁里都嵌有玻璃,餐厅被水层层包围,如同身处海底世界。 热带鱼与鲨鱼相安无事,不时从天穹中游过,设计的巧妙之处又体现于偶然穿插的落地窗,一眼望去能看见楼外伫立的高楼,简直分不清是显示还是梦幻。 “您请坐。”侍者忍不住看他,上了一杯水,“请问是现在替您上菜,还是要等另一位客人?” 郁南说要等人。 见他有些不安,侍者又道:“好的,今天这里已经为您清场了,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按桌上的铃。” 说完便礼貌地退下了,途中还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郁南吃惊,覃乐风这么大手笔,竟然包场。 不一会儿,他才慢慢回过神了,能包场的……怕是宫先生。 郁南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天慢慢地黑了。 他也不着急,自己拿了桌上的纸笔,倚靠在水墙前,对着落地窗描绘对面建筑的速写。 鲨鱼安静地停在他的身侧,他被衬托得有些渺小。 “画错了。”成熟的男声响在耳侧。 “宫先生!”郁南有点惊喜,他等太久了,几乎以为宫丞不来了。 宫丞唇角也微微翘起:“花猫。” 郁南不明所以,脸上沾了一抹红色颜料招摇过市而不自知,配上懵懂的表情格外引人怜爱。 宫丞喜欢他这样,也不说破,附身指着他手中的速写说:“后面被挡住的这栋楼有七十六层,你画错了,最多只有七十层。” 郁南低头一看,不是很明白:“我画的这部分,是按照能看见的楼层如实画的,怎么会画错呢?” 宫丞说:“你要看建筑的比例。” 说着,郁南的手便被宫丞的手掌包裹住,对方竟是就这样握住他的手,要替他修改了。 手被贴上,后背自然就靠上了宫丞的胸膛,那里宽阔厚实,是属于成熟健壮的男人才会有的胸膛,鼻尖传来一点点烟草气息,郁南的脸一点一点发红。 和宫先生在一起,都是这么刺激的吗。 宫丞将那栋楼的比例拔高,整幅画一下子顺眼了很多,虽然之前也很不错,算得上精美,但现在这样却更加贴近现实。 宫丞笔画熟练,不像只是说说而已,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学习建筑出身,画了许多幅速写才会这样。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