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妈妈能做陪房来到萧府,裴羽真的只是看在奶娘刘氏的情面上。 小时候,京城闹过一段日子的时疫,那次裴羽运气出奇的差,足不出户也染上了。明知道稍不留神就会过病气有性命之危,裴夫人和刘氏都衣不解带地照看着她。 做母亲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命,裴夫人所做是人之常情。 刘氏在那关头也豁出安危、抛下蔷薇不顾,对裴羽的情分可想而知,着实让人动容。 从那件事情之后,裴夫人和裴羽都打心底与刘氏亲近了几分。 刘氏命不好,在裴羽六岁的时候守了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蔷薇。 几年前,刘氏由于常年做针线贴补家用熬坏了眼睛,时不时视线模糊,看不清人。裴夫人和裴羽分别拿出梯己银子赏了刘氏,破例让她提早到别院荣养,又依照她的心愿,提拔蔷薇到裴羽房里当差。 裴羽出嫁前,蔷薇、木香、半夏、泽兰陪嫁。四个人俱是勤勉伶俐,凡事都能应付。奶娘对此心知肚明,仍是担心蔷薇到了侯门行差踏错,便向裴羽推荐了周妈妈,为的是请好友费心提点着自己的女儿。 裴羽做了顺水人情,知会过母亲,出嫁时带上了周妈妈。谁承想,周妈妈一面提点着蔷薇,一面操心着她的事,逐渐忘了恪守本分。 说起来,自己也有责任,从最初就该给周妈妈明确地立下规矩。裴羽认真地检讨着过错,手里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听得外面的周妈妈恭声唤“侯爷”的时候,她很是意外,望向门口。 片刻之后,萧错颀长的身形转过屏风。 “你怎么回来了?”裴羽放下手里的丝线,忐忑地问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 “不是。”萧错神色温和,语气松散,“没出门,请了几日假,方才在书房看账。” “哦。”裴羽留意到他穿的是一袭深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没换朝服,我问的真是多余。”随后动作麻利地下地,把放在床上的东西收起来,唤周妈妈拿出去。回身时见萧错动手宽衣,知道他要睡个回笼觉,忙走到他近前,“我帮你吧?” 萧错瞥过她的寝衣,“折腾什么?回去睡。” “……”措辞不中听,却是为她好。裴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乖乖地重新歇下。 萧错躺下之后,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裴羽照实说了原由。 “多余。”萧错牵了牵唇。“并非每日都有大早朝,等皇上忙过这一段就好。” “那还好一些。” 萧错见她睡在里侧,右手伸过去,抚了抚她的脸,“过来。” 裴羽眨了眨眼睛,“我不乏,应该睡不着了。”这么早起来的话,她除了打络子也无事可做,当然乐得赖在被窝里。 萧错打趣道:“用人靠前,不用靠后?” 裴羽嘟了嘟嘴,有点儿不自在。 “过来。”萧错掀开她的锦被,“有话跟你说。” “要说什么?”裴羽磨磨蹭蹭地过去,脸颊有点儿发烧。 萧错笑着将她安置在怀里,“没什么。搂着睡能治病。”她在怀里,他就能忍着不动,不然的话,因为肩背入骨的疼,少不得翻来覆去。 原来自己还有这个用处,裴羽有点儿哭笑不得。 萧错让她枕着自己的右臂,左手则到了外面,隔着锦被搂住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