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生气就行。”裴羽笑着环住他身形,“皇上也是好心。” 争斗场里,谁敢笃定谁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而作为帝王者,不能只看重以往的情分,还要物色真正的国之栋梁,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将私心摒弃,从大局着想。 “我要是连这个都不明白,早就气死了。”萧错笑着吻一吻她的唇,“身体还需将养多久?过完年能痊愈么?” 生孩子太损元气,从外到内恢复如初的话,底子好的需得四十多天,底子差的则需要两个月左右。他一向觉得妻子过于单薄、娇弱,便从本心认为,她需要将养的时间更久一些。 裴羽如实道:“顾大夫说我将养两个月,便能真正痊愈如初。” 萧错算了算时间,“那就是说,将养到腊月上旬。” 裴羽颔首,“嗯。” “好事啊。”萧错又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饿了我这么久,下个月总算能让我解解馋了。” 裴羽抿唇微笑,“没正形的。”随即又有些歉意,“这么久了,也真是难为你了。”他何时都顾及着她的安危,怀胎期间也一直与她相安无事,不肯让她担负一点点风险。 “这有什么为难的。”萧错笑着与她胡扯,“我要是出家,保不齐就能得道成仙,不稀罕罢了。” 裴羽轻笑出声,“是啊,我家夫君可不是凡夫俗子。”心里却是明白,那不过是他对她和孩子另一种呵护、疼惜的方式而已。 **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各处的守卫、官兵俱是提高警惕,严防崔毅遇袭的情形再现。 萧错吩咐管家提醒萧锐、萧铮平日多加留神。有崔毅的事情在先,日后萧锐、萧铮要是出了岔子,只能是因他而起。 管家回话时道:“侯爷不需担心,自从前两年开始,二爷、三爷便请府里的护卫头领指点他们身边的护卫练习阵法,那些人进度慢了些。二爷、三爷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他们自觉身手不济,下了苦功,如今已经将几种刀阵、剑阵练习得炉火纯青,若是遇到意外,也不愁不能应付。” 萧错放下心来,专心去办皇帝交代给自己和崔振、韩越霖的差事。 在崔毅出事的地方,绝对找不到证据——崔毅那是一面倒的惨败情形,别说出事的地方是在夜色深沉的长街,便是在府中出事,那些人也能消除证据,从容离开。 所以,三个人还是只能通过推测行事。崔家近期开罪的人,只一个长平郡主,崔振自己心知肚明,由此,也对长平郡主这个人重视起来,且并没隐瞒韩越霖和萧错。 韩越霖与萧错本就在着手此事,自然顺阶而下,过了一两日便将长平郡主的生平交给崔振过目。 崔振看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看住萧错:“你把家人照顾好。若是那些人与长平郡主有关,那么,接下来要出事的极可能是萧府。这类事情,能免则免吧。” “明白。”萧错一笑,“若是这样的话,你我就有必要查一查更名改姓之后的苏峰了——他是你我都曾惩戒过的人。” “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崔振颔首,“前提是要知道苏峰的样貌,不然无从查证——若是在征战期间,你我先后都曾惩戒过的人也不在少数,要是一个个去查去排除,不知要到何时。”继而转头看向韩越霖,“此事就要麻烦国公爷了。” 韩越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感触颇多。这两个人在相同的一件事情面前,有着相同的冷静和应对之策——崔振现在所说的一切,意思与萧错先前所说的完全相同。 这样的两个人,若是交好,便是一世的知己,若是敌对,未免太可怕。 偏偏,他们就是敌对的情形。 他在心里叹息着,面上则道:“已经安排下去,你们静候消息便是。” 萧错端起茶杯,敛目喝茶。 崔振则有些意外,“国公爷动作实在是快。” 韩越霖不能说自己早已和萧错合力着手此事,便只是一笑,“早一些吩咐下去而已,手下办事再快,也要过段日子才能看到画像。” “这是自然。”崔振微笑,“要是我们现下的猜测全都属实,真就是急不来的事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