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众女眷跟过去看新娘子。 新娘出自书香门第,气质娴静,笑容温婉,一身的书卷气,众人俱是满口称赞,并没逗留多久,便返回宴席间——门第越高,办喜事越没那些个闹哄哄的名为闹洞房实则叫人尴尬的情形,大多都是这样,新娘子礼成之后就能落得清闲自在。 喜宴之后,裴羽起身道辞。 张夫人亲自送了她一段。 裴羽看得出,因着两子一女的姻缘顺遂,张夫人整个人都更加开朗,眉宇间透着发自心底的喜悦,终究是从长女带来的苦楚中走了出来。她很为张夫人高兴,笑道:“过年时再来给您拜年。” 张夫人笑吟吟地道,“我也记挂着瑾瑜呢,等正月里得了闲,就去看她。” “好啊。”裴羽请张夫人留步,返回家中。 萧错、萧锐、萧铮今日当然要到张府喝喜酒,喝多喝少都是一样,得等到曲终人散时才回家。 洗漱更衣之后,她转到暖阁去看瑾瑜。因着夜里不能在与女儿睡在一起,每一晚她都要看着女儿熟睡之后才回去。这日因为晓得萧错要很晚才能回来,索性上了大炕,侧卧在瑾瑜身边,轻声与吴妈妈说话。 吴妈妈怕她冷,给她取来一条锦被盖在身上。 过了戌时,裴羽困了,一时也懒得动,往瑾瑜身边凑了凑,“今日陪着我们阿瑾睡。” 吴妈妈自然不好说什么,笑吟吟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裴羽醒来的时候,是被亲吻唤醒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寝室的床上,身在萧错怀里。 他身上的热度毫无阻碍地传递给她,她不由自嘲,“我睡着之后,你把我扔到院子里,我大概都不知道。”不与女儿同睡的时候,她睡得沉、动来动去的老毛病一样不落地回来了。 “这样才好。” “好什么?……”她因着忽然而至的侵袭带来的不适蹙了蹙眉,轻哼一声,随即,慢慢放松下来,让自己全然适应他。 他将她的睡意一点一点驱散,让她情难自已,全然投入其中。 试过几次之后,他放下心来,回到了她怀胎之前恣意的状态。 “以前就够要命的了,现在怎么更好了?”他在她耳畔低语。 她因此面上飞起霞色。这身体的玄机,她参不透,但是无从否认他的言语。大抵就是因此,这厮现在要么不要,要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振振有词,说以前饿狠了,现在可不就要暴饮暴食。 倒是也有好处,晚间累得很,白日里因为瑾瑜总是一刻不眠地忙碌整日,如此几日下来,她的腰肢恢复了原本的尺寸。 二夫人因此艳羡不已,追着问她是用了怎样的法子,那又哪里是能说出口的,只好把功劳推给顾大夫。 事后,他拥着仍在轻颤的她低声言语:“江夏王那名侧妃,这些日子常举办宴请,可曾给你下过请帖?” “有。”她语声有些沙哑,“一次不落地命人送来请帖,我怎么可能前去。” “知道就好。”萧错叮嘱她,“往后出门的时候,一定不要逗留到太晚。遇到什么事,护卫一定能保你无恙,但又何必平白受到惊吓。” “我晓得。”她想起一事,道,“我和交好之人都没理会过江夏王侧妃,可崔五公子娶的杨氏倒是去过几次,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萧错心想,不光外人不清楚,恐怕连崔振都不知道因何而起。 ** 腊月下旬,连下了两场大雪,后园的梅花全部盛放。 裴羽和管家忙着吩咐下人办年货,送到各家。萧错则忙着给妻子、女儿办年货,每日都有几样罕见的物件儿拿回房里,给裴羽的是她喜欢的文具、用得着的宝石、面料或房里的摆件儿,给瑾瑜的则是适合小孩子佩戴的金锁、项圈、手镯,还有至为轻软的衣料、样式精巧别致的玩具、摇篮。 瑾瑜才两个多月而已,收到的林林总总的礼物已经很是客观,裴羽索性给女儿单独开了一个小库房,把能堆积成小山的礼物亲自存放起来。 随着萧错给瑾瑜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不由得想,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要是形成习惯的话,没好处吧? 偏生他对瑾瑜和她是一碗水端平,她总不能收下自己那份衣物之后,反过头来指责他送女儿的东西太多太名贵。 过了腊月二十三,白日晚间燃放烟火、爆竹的人家越来越多。 丁点大的瑾瑜不喜那种声响,白日还好一些,夜间则会气呼呼地哇哇大哭好一阵子。 裴羽不准萧错下地,“你好好儿歇息,白日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