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还奇怪呢!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过人之处!东祺是被这丫头给镇住了。就让东祺拜她为女先生吧!” 徐令笑道:“皇上您看行,就行。” 双鱼急忙推辞。皇帝摇头,微笑道:“就这么着吧。这宫里能找出镇的住东祺的,没几个。难得你治得住他,这一个女先生的称呼,有什么当不起的。” 望着面前这样一个和自己说说笑笑、神情愉快的皇帝,双鱼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位正和她下着棋,说着话的,不是天下的皇帝,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慈和长者。 这与那个当初自己初次觐见时阴沉刻薄的皇帝,还是同一个人吗? 这样的一个老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十年之前,冷血地令自己父亲在战死之后还背上一个个不赦的罪名? 不管表面如何平静顺服,在心底里,双鱼对这个皇帝其实一直是怀了怨恨的。 说不恨,怎么可能? 但这一刻,她竟忽然感到有些恍惚。甚至为自己产生方才那样的念头而感到不可思议。 就如同…… 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她厌恶自己方才的那种错觉。 …… “沈家丫头!你要输了!” 才下到七十多目,皇帝忽然一手落子,重重的“啪”一声,将双鱼从恍惚里惊醒了过来。 看了眼棋局,自己确实是输了。已经无法挽回了。 “哈哈——” 皇帝放声大笑,一瞬间,竟然仿佛像个小孩那样,眼睛里露出得意的光芒。 双鱼苦笑了下:“皇上您赢了。” 皇帝哈哈笑完,摇头道:“你是走了心思吧?否则怎么这么快就败了?” 双鱼道:“未曾。应是皇上棋力大增了。” 皇帝复又哈哈笑起来:“刚才那盘不算,再来一盘。这回你再走心,朕可要不高兴了。” 徐令难得见皇帝如此高兴,心里也是欢喜。只是确实不早了,再杀下去恐怕精力不济,便插进去劝了一句:“这丫头看着有些倦了。时辰也不早。皇上不如歇了,下回再下吧?” 皇帝问了声时辰,放下了棋子,道:“也好。那就下回吧——”说着站了起来,才走了一步路,身体忽然微微一晃,双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咕咚一下,一头栽到了地上。 双鱼大惊失色,一旁的徐令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慢慢皇帝转了过来,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竟然晕厥了过去。 “传太医!” 徐令朝外厉声吼道。 …… 太医很快赶到。皇帝已经被移抬到了榻上。扎了几针后,皇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仁起先是没有光芒的,就像死鱼的眼睛。慢慢地才凝聚回了神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喃喃地道:“朕方才是怎么了?” 双鱼一直屏着呼吸,心跳的快要蹦出喉咙。直到见皇帝睁开了眼睛,说出了一句清楚的话,这才终于呼出一口气。额头,背后,竟都已经汗涔涔的了。 皇帝说手脚有些发麻。太医继续诊治,半晌,皇帝的脸色终于有些恢复了过来,被徐令和六福搀扶着,下地试着慢慢走了几步,然后躺了回去。 “皇上,要传贵妃来吗?” 徐令小声问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