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继承爵位,不想入朝为官,不想受约束,可这世上不想受束缚之人数之不尽,又有哪些能真正做到心中所想,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谁能活的恣意妄为。” “曾祖母……” “既你身为安国公府的子孙,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便不能只为你自己而活,你是为振兴家族荣耀,照拂子孙后代而活,若你心有余而力不足,曾祖母也不怪也,只能怪我不会教养孩子,养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孩子。” 这时,一身着绿衣的婢女进来,福了福身轻声道:“回老太君,江妈妈回来了。” 老太君垂下眼,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在抬头时,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绿衣女婢福了福身,脚步轻移的退出去。 不一会儿,江妈妈脸色凝重的走进来,福了福身:“老太君?” “事情处理完了吗?” 江妈妈看了眼立在老太君身旁的四少爷,神□□言又止,老太君心中一凛,淡淡道:“无妨,说吧!” 只见江妈妈噗通跪在地上,额头碰地,颤声道:“老奴该死,没能完成老太君的嘱托。” 果然事情有了变故! 老太君身子一顿,厉声道:“怎么回事?” 江妈妈抬起头,低声道:“老奴去了大少爷位于东街的那处外院,里面住的那位主子已经身怀六甲,瞧着肚子比大少奶奶还大上几分,不日便要临盆,”声音顿了顿,微微抬头窥觑老太君的脸色,方小心翼翼的开口:“若胎儿刚上身,老奴定狠心喂了她红花,将胎儿打掉,可如今腹中胎儿已成型,便是生生打下来说不得也是活蹦乱跳的小儿,且那位主子腹中怀的毕竟是宋家的子孙,老奴不敢随意做决断,遂这般神色匆忙的回来禀告。” 闻言,老太君脸上怒气难消,气的身子不住地哆嗦,猛地站起来,指着宋天明,声色厉苒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大哥做的肮脏事,”忍无可忍后,又咬牙切齿道:“身为儿郎,敢做不敢为,在他岳家面前只敢弱弱的承认那人身怀身孕,却不敢说胎已成型,若打了不仅一尸两命,说不得将活生生的孩子打死了,他……他作孽啊……这个孽障,早知他这般没担当,当年生下来时我就该直接溺死他,也好过如今祸害他人及玷污我安国公府的门楣。” 宋天明神色一变,上前轻抚曾祖母的身子,轻声道:“您别生气,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此言一出,老太君更是气恨难消,大骂道:“那个孽子……孽子……他不将我活活气死,是不满意啊,”锤了锤拐杖,恨声道:“也好,真将我气死,也省得看见你们这般忤逆不孝的东西。”说完狠狠呼了两口气,喘气不止。 宋天明吓得脸色一白,大喊道:“快唤大夫过府。” 谁料老太君挥了挥手,对他摇摇头:“刘家人刚走,咱们便唤大夫过府,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可是曾祖母,孙儿担忧您的身子。” 老太君不置可否,淡淡道:“老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件事吓不死我。”转头看向江妈妈,低声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江妈妈轻声道:“此番跟随老奴同去的女婢与小厮都是咱们院子的人,口风在严谨不过,老奴回府前,叮嘱他们将外院之人看好,定不会让其逃出一人。” 老太君慢慢点头,嘴角微微含笑:“此事你做的很是周全。” 江妈妈小声道:“那位肚子里的小主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唉!容我想想,”老太君满面愁容,低叹一声:“你先下去歇会儿,过会儿我在传你进来。” 王妈妈压下心里的忐忑,磕了个头,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曾祖母,此事……” 老太君揉了揉太阳穴,轻叹道:“你想问我,是去还是留?” 唉!大哥行事怎这般顾头不顾尾,不仅让人抓住噱头,如今更是坐实罪名! 宋天明心头一乱,轻声道:“孙儿想不如先将孩子生下来,待时机成熟,届时找个名目将其抱养回来。”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可,今日黎山他岳家刚逼着他写下和离书,而我确实应下会将其腹中胎儿打掉,当时为了安抚刘家众人,唯有除去这个后患安能换回刘家众人的心,可如今……”只觉额头跳跳的疼,想生气又觉得毫无意义,神色颓然道:“宣鹤,你大哥太让我失望了。” “曾祖母,这次的事大哥已经得到教训,想必日后再不会犯了。” 老太君嗤笑一声:“狗能改得了吃屎,还不如相信天上掉馅饼。” 宋天明呆愣:曾祖母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