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看了一圈,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在别人看来林蔚然是孤伶伶的,可是她对此早有预料,她先前自然也是有朋友的。但现在嘛,贫富差距太大或者门庭相差太大的人是不适合做朋友的。此时此刻,能不变脸嘲讽,安静地不来打扰她,她谢谢她们。 林蔚然让晴雪去要来一壶茶水和一叠子点心,挑了一张桌子随意坐下,点心她吃了两块便住了嘴,然后临着湖水思索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是的,她已决心不呆在侯府了,如果她这具身体的亲人真的来府中接她,只要人品尚可,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她就跟着回去。 一水之隔的日心亭,公子儿郎们也是三五成群聚到一块,或谈诗论赋,或下棋投壶,或大言不惭地说些指点江山的评语,都是些书生意气。 也有不少少年郎聚在一起,忍不住频频望向月心亭的姑娘们。 有人远远地指着林昭然问,“孟少夫人旁边那位就是你们侯府新认回来的女儿吗?” 林蕴然嫁了人,夫家姓孟,他们称孟少夫人就对了。 “对,这位站在孟少夫人身边的姑娘应该就是她的嫡亲胞妹了。” “长得不差啊。林四公子真有福气,侯府的姑娘们个个都貌美如花,连无意中抱错的都不例外。”杨珞突然插进来一句。 这话有点孟浪了,却是事实。 林溯月不怎么高兴地抿抿嘴,这话要是别人说还没什么,但从杨珞这纨绔口中说出,难免带了些调笑的味道。 而且林溯月注意到他眼睛一直看着林蔚然,轻浮的态度难免叫人不悦。 “杨公子慎言。”杨珞旁边的友人示意他看看林溯月看看谢洲,纵然他们知道这赏花宴是什么目的,但侯府一日不宣布林蔚然在府中的身份,那她现在就还是侯府的小姐还是谢洲的未婚妻,杨珞方才的言语确实孟浪了。 杨珞脸上讪讪,但抓着扇子的手却不由得捏紧了。 ********** 日心亭的一角,谢洲面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铺就一张宣纸. 他的手握着一支湖笔,不断地砚台上蘸着墨,似乎要调成自己所要的浓淡方可,眼睛不时看向前方。 他的认真,让不少公子好奇地凑过来。 “谢公子在作画吗?” 等他们的视线落到纸上时,发现谢洲描摩的是一副仕女图,已完成一半了。 “他画的是对面倚栏凭眺的姑娘!”有人眼尖地发现。 这些少年郎忍不住顺势看了过去。 那姑娘说是侧对着他们,其实近乎背对了,连侧颜都只看到两三分,不过那脸部轮廓线真好。 如果他们是生活在现代,大概就会明白一个词,叫侧颜杀! 但现在,尽管他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于美的欣赏。 “那位姑娘是谁啊?” 光看北影和那点模糊的侧脸分辨不出来。 “她转过来就知m.Lz1915.cOm